“贤侄,坐下聊。”吴齐奉,白鹤镇长。
“吴镇长,今天找我有什么事?”季阳坐在办公室一侧的椅子上。
之前他跟吴齐奉吃过一次饭,当时对方态度和蔼,支持季阳创业。今天突然一个电话打来,季阳有点纳闷,难道出了什么问题?
“既然你问起来,我就跟你谈谈。”吴齐奉面色严肃,沉吟道:“今天我要讲的这件事,涉及到镇政府内部,希望你可以保密。”
“镇政府内部,您为什么要告诉我?”季阳不解道。
“因为跟你有关。”吴齐奉道。
季阳略显诧异,跟贺书记和镇长吃了顿饭,不至于影响到镇政府内部。他脑子一转,隐约间想到了什么,有抓不住那个点。
稍作思索,季阳点头道:“好,我保证不说出去。”
吴齐奉见他神态认真,点头道:“那我问你一个问题,你是不是给了贺书记10%的股份。”
季阳心中一动,回道:“没错,我是给了他一些股份,用来买那块地。”
一开始贺江流跟他要20%,季阳谈了很久才压到10%,这件事只有他和季夏,以及贺家父子知道。不对,还有贺江流那个漂亮的女秘书,肖青薇也知道。
季阳闪过许多念头,似乎抓到了什么,却还不够清晰。
“我再问你,那些股份是你主动送给他,还是他逼迫你给的。”吴齐奉的眼神更加严肃,和蔼之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领导威势。
“这…”季阳终于明白过来,吴齐奉这意思,貌似想搞贺江流父子。
吴齐奉这个问题,其实是在逼季阳站队,而且必须站在他这队。当他承认10%股份的时候,无论季阳怎么回答,都坐实了贺会恩受贿。
区别在于,主动赠送10%股份季阳有错,被逼送股份,那么全部的错都是贺会恩。季阳本来就想拿回股份,而他的方法有点风险,还浪费时间,此时等于送了一个机会上门。试问遇到这种好事,季阳又岂会放弃,彻彻底底地出卖了贺家父子。
“您应该知道,白鹤镇乡村地区的地价,通常是二十到五十一个平方。我以五十元的价格购买,但是贺江流父子不满意,一定要我拿出10%的股份。我一个小老百姓,哪敢跟贺书记作对,没办法最后只能同意了。”季阳一脸无奈,实话实说。
“贺会恩利用职权威胁养殖户拿股份,并不是一次两次。”吴齐奉很满意他的回答。
“这个我倒不清楚,您有什么要我做的吗?”季阳主动问道。
吴齐奉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随后告诉了季阳一个秘密计划:“贺会恩身为书记兼纪委委员,却以身试法,贪污受贿。而他的儿子贺江流,则在银行内部套用公款,为贺会恩做了许多私下交易。这对父子强强联手,把整个白鹤镇搞的乌烟瘴气,我身为镇长岂能姑息!”
“贺会恩的势力关系不止于此,他还跟镇公安局长丰年好有所勾结。盘根交错,连我都无法制衡,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无法无天。你或许不知道,四年前南河乡烧山事件,其实是他们一起弄出来,为了把那一片松树卖给私人老板。据我估计,那次交易他们至少获利一个亿,属于严重贩卖国家资源。”
“最近一段时间,贺会恩又让他儿子挪用一大笔公款,去莲花乡种植油茶树。为了大规模种植,他清除了大面积的山林,对莲花乡的生态资源造成严重破坏。继续让他祸害下去,迟早有一天,整个白鹤镇都会烂在他们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