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瓦罗兰带着伊斯特回来了,并且伊斯特还活着?”
道格拉斯端起茶杯,面色凝重地道:“没错,我差一点就能终结伊斯特那小子的生命,”他又放下茶杯,恨恨地道:“不过被一个少年给妨碍到了!”
他的对坐着一个穿着大红色席地长袍的男子,那男子另倒好一杯茶递给典狱长,缓缓道:“不要紧,现在,就算伊斯特能够完整地醒转,他的指控,也不会有人相信的。≥≧ ”
“唉——”
道格拉斯长叹一声,“我现在担忧的并不是伊斯特。”
“不是他?那你担心什么?”
红袍男子左手打了一个响指,一套微型的火焰铠甲像一层薄薄的锡箔一样度在了茶杯的表面,这样一来,茶杯的里的茶就能很好地保温。
由此可见,他是个有品味又很讲究的人。
他这一手无需结印的烈焰铠甲比起老板咏唱释放出的来,要精细得多,也别致得多,仅仅从灵力的操纵角度来看,他就比老板不知道高尚了多少个档次。
龙小浪坐在了隔壁的房间,好在这里的房间的相隔都是一扇木门。只要是木头做的,那么动手脚的空间就比金属或泥土来的大。
炎息一指的雏形在龙小浪左手的指尖慢慢成型,火芯一样的小火苗在一处角落里悄无声息地燃烧着,在木质门墙的左下角烧出了一个眼睛大小的窟窿。
房间里有镜子,大的小的都有。
像凝香院这种女人偏多的生意场所,以女人爱美的天性,镜子一定是少不了的。
这样一来,龙小浪的间谍行动进行起来就会顺利得多了。
大自然里充满了神奇的规律,只要认识掌握到了这种规律,你作为活在其中的一名成员,必然会轻松得多。
龙小浪借助小木板凳,搭建好了两面镜子,透过光的反射,他看到了一张俊俏无比的脸蛋,那看上去就十分滑溜的皮肤和有神的大眼睛以一种非常完美的状态置放在那张脸颊上,龙小浪微调镜子的角度,又看见了他宽阔的额角,大大的鼻子和扁平的嘴角,还有富有磁性的略低沉的嗓音,综合起来看——这是一个男人,长得很漂亮的有一副好嗓子的男人。
道格拉斯连喝了三杯水,好像怕喝不够似的,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那红袍男子平和地制止了他,“说说看,你到底担心什么?”
“不瞒大人,我担心的,就是那个妨碍我的小子。”
堂堂一城典狱长居然会对一个如此年轻的男子称臣,而且从那个漂亮男子气定神闲的态度看来,似乎还很自然。
这个人不简单。
龙小浪想听得更加仔细些,他们到底谈论着些什么。
于是他拿起一只玻璃杯子,贴在墙上,然后把耳朵靠在杯子底部,这样一来,他听得便清楚无比了。
“那个小子怎么了?”
红袍男子淡淡地问道。
这个时候传来重重的脚步声,是木屐与楼梯板碰击出的声音。
紧随其后的“笃笃”的叩门声,“客观,你们要的饭菜来了。”
道格拉斯放下杯子,开门,跑堂的把菜一一端上桌子,躬身离开。
又是“笃笃”声,“客观,你要的酒,还有菜。”
这是给龙小浪的。
他可千万不能出声音,道格拉斯听过他的声音。方才还听到他们谈论着自己,密谋着一些什么。若是在这个地方被现,搞不好会有大麻烦。
所以龙小浪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开了门,然后再更加轻轻地把酒菜自己端到了桌子上。
这个过程里除了杯碟靠在木桌上的声音外,几乎听不见任何杂音。
这么谨慎应该没问题了吧。
等得跑堂的走后,龙小浪舒了一口气,他一点声音都没出来,应该不会有麻烦。
可是他还是太天真了。
隔壁的声音的突然停止了,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声音一样。
凝香院可是个销金窟,来这里的三教九流人物,没有不扯上俩嗓子昭示自己身份地位的。
或许只有像红袍男子和道格拉斯这种来这里别有所图的人才会保持低调,然后别人的低调又是为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