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宝驹茫然道:“鬼胎……什么是鬼胎啊?”
风凌道:“事情是这样的……”
原来林宝驹心中猜测是对的,风凌果真是灵隐山的弟子,而且是灵隐山中出类拔萃的人物,人称“灵隐四秀”。 四十年前风凌被派遣下山做事,无意中救治了一个女子真甄臻,后来两人彼此产生了感情。灵隐山的弟子虽然很多是道门中人,但是并没有规矩不能娶妻,只是甄臻却偏偏是白莲教的人。白莲教和灵隐山还有万佛寺视同水火,风凌知道师门的人必定不会放过两人,于是决定回山跟师父讲明原因,然后破出灵隐山,跟甄臻两人出国隐居。谁知风凌刚一回灵隐山,就被师父给关押起来,让他跟白莲教划清界限。风凌费尽心思,最后在一个小师弟的帮助下逃出了灵隐山。风凌原本打算一回家就带妻子出国,但是回家的时候,看到的却是奄奄一息的妻子。更让风凌感到心痛的是,只有三个月大的孩子,还未出世就要夭折了。伤痛之余,风凌脑中忽然涌起了一个古怪的念头——他要让自己和妻子的血肉继续活下去。
“只有三月大小的胎儿,怎么可能出生呢?”林宝驹忍不住问道,同时也为风凌的经历而悲哀。
风凌叹了一口气,继续说了下去。虽然他也知道这事几乎是不可能的成功的,但是他仍然打算冒险一试。他先用自身的灵力暂时保住胎儿的生命气息不会流失,然后找到了一处灵脉茂盛之处,借用灵脉的强大生机力来激胎儿的生命活动。但是这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所以风凌决定冒险潜回灵隐山,偷出灵隐山的镇山宝典——《灵藏》,因为《灵藏》记载了许多远古的护灵人术法,据说其中不乏有逆天之力的术法。风凌假意回山请罪,他师父和众人都没有产生怀疑,并且只是从轻处罚了他。不过就在这些人都没有怀疑的时候,风凌却卷走了灵隐山的古本《灵藏》。也许是冥冥中自有定数,风凌竟然真的从里面找到了逆天之法,一种古波斯邪术,可以从灵脉中召唤还未成形的灵兽,将之杀死后夺取其灵胎。然后风凌用这灵胎吸收灵脉中的强大生命力,用此来养育他跟甄臻的孩子。不过灵胎和人的胚胎有很大的差异,风凌等了二十年,才成功的等到胎儿出世。原本只需要六个月的时间,竟然延长了二十年,而其中还经历了无数的风险。
“这跟许白白有什么联系啊?”林宝驹心中不禁纳闷,不然一个奇怪的想法从脑中闪过,他不敢置信地看着风凌,说道:“难道许白白就是……”
“嗯。”风凌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异常的复杂。过了半响,他才说道:“你一定觉得奇怪,既然许白白是我的女儿,为什么却又没有跟我在一起。这中间的变故,我就复杂了。自从我偷走了《灵藏》之后,灵隐山的人就一直在找寻我的下落,不过所谓‘大隐隐于朝,中隐隐于市’,他们都以为我会隐匿深山之中,结果我却变成了一个古董商人。我知道孩子出世之后,一旦被灵隐山的人现,必定就会被处死或者众生囚禁在灵隐山,所以我迫不得已,才将她送给了许家。许家没有子女,而且条件不错,她在那里生活,必定能够健康、快乐的生活。事实上,将她送给许家也的确是正确的选择。”
林宝驹没有想到这其间竟然如此的复杂,听得他目瞪口呆。对于风凌的行为,虽然林宝驹觉得诡异而且匪夷所思,但是却也被风凌的父爱所感动,想到自己的父母何尝不是为自己操心劳神,林宝驹顿时心生共鸣,对风凌钦佩不已。
“只是,灵隐山的人为何会对许白白不利呢?”林宝驹疑惑地问道,“还有,你怎么能够肯定许家的人就一定能够善待许白白呢?”
这时候,林宝驹只想挖掘事情的真相,早已经将潜在的危险抛掷在了脑后。
“因为许白白的出现,在灵隐山弟子眼中,乃是天地不容之事。先,她并非是由人生产,而是由灵胎孕育而生,也就是所谓的鬼胎。况且因为她只在母亲的肚子里面呆了三个月,所以身体的大部分已经变成了跟灵兽类似的体质,这才是最大的弊端。后来我走访了许多地方,现许家的夫人为了获得身孕,到处求神拜佛,于是我就在观音庙附近化妆成一个道士,告诉她菩萨已经知晓她的心愿,她们许家向来积善行德,所以菩萨会在三日内送给她一个灵婴。两天过后,我用将灵物‘九叶莲花’植于许家的后花园水池中,然后在将婴儿放在上面。许家的人听见婴儿的哭声,然后找到了她,当时许家两夫妇还焚香叩拜,又到观音庙去塑了金身,另外还给许白白取了一个小名,叫作‘小荷花’……”
“那你培育石藤果,又是为了什么?”林宝驹觉得自己已经完全沉入了这个离奇的故事中。
风凌道:“随着许白白的成长,她身上的弊端就越来越明显了,让她越来越不像一个凡人,而像是一个天上的仙女。我看出了那是因为她体质的缘故,她已经逐渐向一只人形的灵兽演变了。我也不清楚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但是我绝对不能允许让她由人变成灵兽。所以,我又想办法接近许家的人,成了许家夫妇的朋友,然后想办法暗中压制许白白体内的灵力。你也知道,石藤果虽然是灵脉所产之物,但是里面的光之酒却能催生一切生命,所以我才想到了借用光之酒来改造她的体质。不过我正要去采摘石藤果的时候,却被灵隐山的人现,我担心他们现许白白,所以连忙将他们引开,却错过了石藤果成熟的时间。幸好你误打误撞的摘到了,不然我又得再花十年的时间了。”
“原来是这样,想不到这中间竟然这么复杂。”林宝驹感叹了一声,然后笑道:“还好,总算一切顺利,现在风大哥不用再为许白白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