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三藏在第四日的时候,醒了过来,口颂佛号,对那晚自己能够使出鲜红如血火炎的术法,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他大清早站在张老头家的小院落里,气沉丹田,体内青光涌动,佛法流淌却未有那火焰的炙热之感。
佛祖常与他说,但凡任何生灵都有正面与魔面,心魔在心灵的最深处,某些时候会逃脱意志跑了出来,如果不加以控制,就会堕入魔道。
玄奘这般一想,便将自己那日之所以能够施展出那诡异的火焰,当成自己在面对那些妖怪的丧心病狂,体内魔气大盛,施展出魔法来。
玄奘本想就此离开,但是仙角大魔王尚活在村舍之外,这下若是离开了,便是将这些村民丢入虎狼之口。玄奘左思右想,最后咬着牙道:“魔未除,岂能就此走掉?佛祖那日允我下山,只叫我若有领悟之后,方可回山。现在未有一丝一毫的领悟,回山作甚?”
这般,唐三藏转身朝村口走去,这村民最是敬佛,远远望去有一尊三人高的佛像,却是弥勒佛的佛像。
唐三藏蹲在佛像之前,拜了三拜,举目望去,道:“佛在上,弟子唐三藏今日要去降魔,还请佛助弟子一臂之力。”
却在此时,天际仿佛响起了一片青云之声,悠悠扬扬,哼哼哈哈。
那弥勒佛竟然张嘴说话了,佛语道:“三藏,今日你有大难,你需忍辱含垢,方能修得大道。”
旋即,弥勒佛便又恢复原先那般模样。
唐三藏呐呐自语,道:“今日有大难?”
一只黑色的头呈三角的巨蛇从后面缓缓爬来,唐三藏手中的金色禅杖闪出一抹金光,玄奘眼中一动,赶紧转过身来,目光对准那只黑色的巨蛇,金色禅杖重重向那黑蛇打去,哪知那黑蛇幻出一个白老者。
这白老者不是别人,正是幽灵老邪,一只修行三千年的巨蟒精。
唐三藏奋力一击,砸在那幽灵老邪身体上,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损伤,他不由心中一动,这实力悬殊已经一目了然了。
“小和尚,这就是你全部的术法么?单凭这一点能力,还敢下灵山来除魔?哼!简直是惊天笑话。”幽灵老邪故意激道。
唐三藏将手中的金色禅杖往地面上猛然一戳,面有三分怒色,道:“你们这些手段凶残毒辣的魔物,人人得而诛之,我虽术法低微,但是除魔的决心却比任何人都要强。”
那幽灵老邪又是一笑,上下打量着唐三藏,又很阴阳怪气地哼了声,道:“无聊!你身为佛门子弟,与我们魔族生灵势不两立是不错!你要杀死我们,正如同我们要杀死你,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维护正义,你们代表着正义,但这只不过是你们随口胡诌的一个很无聊可笑的谎话罢了。你们只是为了维护你们的统治,你便认为我们是恶,多么可笑呀。”
唐三藏岂会相信眼前那幽灵老邪的所言所语,目光射出一道寒光,又欲朝那幽灵老邪打去。
幽灵老邪虽然术法高强,但是也并不是无敌状态无限强大。
佛祖曾经对唐三藏说,他手中的那根金色禅杖,乃是神物,体内藏有三界内的**力,其力量可不比上古神器差。
不过,唐三藏多次使用却并未现那金色禅杖有什么出乎人意料的大术法。倒是觉得就是一根普普通通的金色禅杖,仅此而已。
可是,这次,当他带着一团与魔势不两立的愤怒握着那根禅杖,却感觉那禅杖比往日要沉甸数倍,双眉之间含着一份杀无赦的冷酷气场,威严跋扈地不可一世。
那金色禅杖哐当作响的铃环之上,隐隐透出一抹凶煞之气。幽灵老邪看在眼里,不由心中一动,眼中一闪而过一抹诧异。
只见他将身后披着的黑袍往头顶一罩,身子却在一瞬之间变成一尊黑色的雕塑,只听到“碰”的一声,金色禅杖稳稳当当地砸在了那雕塑之上。
唐三藏只觉手掌心隐隐疼,目光垂下,只觉手掌心渗出血液来。
他身体朝后退了几步,目光却又落在那幽灵老邪所幻化的黑色雕塑上。
那黑色雕塑嗡地出一阵碎音,片刻之后,竟然是一块一块开裂落下,露出幽灵老邪那张茄子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