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寂静,掷地有声,清晰地穿过气流投入刘惜耳中,她瞬间僵硬脊背——这个小三,说要她肚子里的孩子?神哪,先不说这句话本身多么可笑,就问一句,她凭什么?!
惊怒和质问只会显得自己跟这无耻的小三一样可笑!这个世道果然疯魔了吧!刘惜攥紧手中的方便袋,撇了撇眉,漠然地扫过对面霍世宛高高在上还甚理所当然的眼神,她用了五秒钟的时间收拾差点爆发的情绪,平静的开口:“小姐,我没空听你的笑话。”
真的,毫无营养的笑话。这样镇定的反应又一次大大偏离霍世宛的预料,不由得抿起唇再次打量刘惜,她不温不火,对待自己就像一个陌生人。哦,她们本来就是陌生人,陌生的敌人。
“刘惜,只有你才敢说我在说笑话,我明确告诉你,我要你孩子出生以后跟我。”
疯子!思维超越正常人的疯子!刘惜正打算不再搭理她上楼回家,听了这句话忍不住又转过头来,冷冷一挑:“小姐,我看你好歹是受过正常教育的。这种话也说得出来,可怜你父母白花那笔冤枉钱了。”
这个时间这个点,小区楼下并无其他过路人,而从霍世宛见到刘惜开始,她已经被她讽刺了无数回。她从小大半时间生长在国外,拿的也是那著名学府金光闪闪的学历,今天被一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女人说成没受教育一样的粗妇。她气得很,想要发泄。
嗯,那么多正室和小三大打出手的旧闻,她忽然理解了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霍世宛黛眉悠长,犀利的眉峰皱起慢慢走近刘惜,刘惜神经一紧,握紧拳头果断后退。论身量,她自认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打不过这个无耻的小三。最主要的是她身怀重宝,害怕闪失。
见到刘惜的避忌和退缩,霍世宛放眉冷笑:“怎么,你不叫了?真可惜,这里没有别人。你这么胆小如鼠,难怪被人抛弃。”
“那是我的事!”再往后退即有很大概率被台阶绊倒,而且侧身不能。关键时刻,周围果真没有一个愿意抢镜的酱油,而且连每天在这儿遛狗的老大爷今儿也不知在哪里去了,他敢不敢不这么懈怠啊!刘惜这辈子还没和人动过粗,瞧这情形,今天却会破戒和个女人过过招……
“我亲自来找你解决事情,你必须立即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我的时间你耽误不起。”
哟,多么高贵的语气呀!身高占据绝对优势,那种气势上的压迫令人紧张不安。刘惜退无可退,想起自己的苦逼遭遇,眼下更苦逼的被小三逼至绝境,怒从心起,感觉小三长长的手臂即将伸到自己眼前,刘惜是可想孰不可想,狠狠抬手“啪”地一掌挥出去。
Oh,真正清脆悦耳的指笋炒颊肉啊!
伴随再这和风里的不和谐之音美妙地传了老远,只见场中一红一黑,一高一矮两个女人眼眸凸瞪冷然相对。其中一个怒气盈眸直接给打懵住了,另一个却更加火大,一掌得手趁此机会猛地抬起自己那小小平跟,果断的踢出去,而且结结实实踢中了,心里畅快!
“你!”霍世宛反应过来,一把重重地推开刘惜,刘惜急忙退身好容易稳住自己不至于栽倒在地,却说身上带了这么多重物果然是靠谱的,钱儿没白花!眼见小三遭痛生怒,像个暴躁的火鸡一样欲图扑腾上来缠斗,惊得刘惜抛开包袱抱住肚子猛然向侧跑开。这时,被外界“助力”染上胭脂色的霍世宛猛地凝住眼睛,看定戒备如兔的女人,冷冷地磨牙:“你敢打我?”而且一再出手。
刘惜扛回来的粮食早已散了一地,抱住自己呼呼喘着气,听到这几个字后脑中的第一反应其实是“打的就是你,贱、人!”但她不习惯吐出最后那个不怎么文雅的词,警戒的瞪住霍世宛:“哦,对啊!我敢打。而且最近特别流行这种正室打小三的戏码,你男人都搞到手了,还没想到今天吗?”
“果然粗鄙不堪!”霍世宛慢慢的抬动手腕,成功捕捉到刘惜眼眸一缩,她冷冷的扯了扯唇角,却慢条斯理的把刚才被打乱沾在脸上的发丝拨开。然后慢慢整理好衣裳以及被踢到的小腿。看到上头一片乌青以及脏污灰尘,皱眉忍住拍了下去。
如果刘惜没有亲眼见识她今天的做为,这套动作做来甚至是有些优雅的。此时她只能敛起眉头紧紧盯着,不由自主的注意着四周有没有人过路,防备霍世宛突然扑上来跟她拼命。毕竟她在体型和体力上完全没长出优势,不过嘴上却不能饶了这个欺人太甚的小三:“我是粗鄙不堪,你这样漂亮的小姐,作践自己去抢一个粗鄙女人用过的男人,啧啧,到底是有多缺?”
别看刘惜那身形那眉眼是属兔子,真要逼急了咬起人来,在大家都是文明人的情况下,活活能把人气得一再对她动粗。
而霍世宛堂堂的一个千金大小姐,家人宠爱外人高捧朋友殷勤,看上方铭不过有些原因,会缺一个男人?!而今看来他前女友如此水准,连带他的眼光和见识,都需要从头评议。在某些问题上,霍世宛习惯想得全面。但在多数时候,她就只是个傲娇的大小姐。遇到出乎意料的剧情,便要失态。
这女人竟然还敢这么讽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