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雪被撵走了,果真如袭人所说,片刻就有人来问话,贾母派了鸳鸯,王夫人派了金钏儿,王熙凤派了平儿,好在只是一件小事,无伤大雅。
不过贾宝玉就不是这么想了,老子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监视着,这和囚犯有多大区别?虽然是富二代,但这种感觉总是让他不舒服,哥可是民主时代走过来的人,向往自由自在,这种局面,必须想办法尽快打破。
在床上翻来覆去,肚子饿得呱呱叫,偏过头来,只见袭人姐姐坐在床边,专心致志地缝补着一双鞋,不用猜也知道是自己的。哥前世哪有人会关心和理会?如此无微不至倒是让他有点不适应。
“袭人姐姐,这么晚了,你还忙活?我不愁吃不愁穿,那么辛苦干什么?你看我们深入浅出,好好交流一下可好?”贾宝玉从她身后,可以瞧见袭人雪白的脖颈,略微带了些晕红,在夜晚灯火的照耀下,更显得娇艳不可方物。
“你怎么不问问晴雯去哪了?”袭人答非所问,笑道:“我们做下人的,自当一心一意为主子着想,哪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
“下人?姐姐你这话说得不对,我们人人生来都是平等的,每个人都有民主的权利,所以啊,你现在正应该好好休息,陪我聊天才是正经。”贾宝玉嬉皮笑脸,趁机握住了她的手,嗯,手感不错,又滑又嫩的。
“不要作怪。”袭人拗不过他,摇头叹了口气,又倒了一杯茶给他,她眼睛微微红肿,想是为了茜雪的事情伤心了一阵,这丫头们,竟然还姐妹情深。
“篷.门未识绮罗香,姒托良媒亦自伤。谁爱风流高格调?共怜时世俭梳妆。敢将十指夸针巧,不把双眉斗画长。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做嫁衣裳。”贾宝玉看她的样子,默默叹息,秦韬玉的这首《贫女》,应该就是说袭人这样的女人了。
他前世是草根出身,在社会底层摸爬滚打,深知生活的不易,因此他能了解“下人”们的苦楚。
“宝玉,我们女孩儿家,可没读过什么诗书,不懂得你说什么。不过你对诗书有兴趣,那倒是好事。”袭人大眼睛扑闪扑闪,很是疑惑的样子。
“没关系。”贾宝玉在她手心撩拨了几下,话题转移法,可以消除袭人的悲伤情绪,对哥来说,就是小菜一碟,袭人的柔荑,真是没得说,他越来越爱不释手了。
“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你那点心思我怎会不知?当我是不顾全大局的人么?”袭人白了他一眼,好笑道。
“原来姐姐什么都知道,真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我对你的佩服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如黄河决堤一发不可收拾……”贾宝玉大汗,谁说小姑娘容易糊弄来着?谁再这么说我就跟他急!
“你说这些话来哄我,我高兴是不假,因为你心里还记挂着我们,但你说实话不是更好么?”袭人眨了眨眼睛,俏皮道。
袭人姐姐是个熟女啊,不好隐瞒,熟女好啊,御姐,我就喜欢御姐,贾宝玉呻吟了一声,正色道:“袭人姐姐,攘外必先安内,只有你们内部团结一致,不给我添麻烦,我才能考虑其他的事情,我的意思,你能明白么?”
“内部的事情我会帮你打理,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你放心好了。”袭人点了点头,素手一挣扎,便给她抽了出去。
贾宝玉有些失望,他还指望能和袭人“深入浅出”呢,看她不冷不热的样子,一定是泡汤了,以他半辈子无数次泡妞失败的经验来看,那就是,没戏了。
此事只能徐徐图之,急不得,袭人是个聪明人,有他主内,自己主外,何愁大事不兴?这样想着,他心里安心了不少。
“我道是谁呢?一进屋就遇到一对比翼鸳鸯,难为我好说歹说,给二爷去厨房求了饭菜,回来还要受你们的气。”晴雯抬了晚饭进来,冷笑不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