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
冰冷的水流从头浇下,冷小台被激了一个激灵,猛地弹开,“兰神你干嘛?”
兰切面无表情地扯过搭在一旁的浴衣,关了水龙头。他将浴衣裹上,一边系着带子,一边背过身,往洗手台的方向走,“我要吹头发了,你还有事儿吗?”
尚还云里雾里的冷小台懵懂地摇摇头,“那,那你吹吧,我先出去了。”
“恩。”
呜——
风筒的声音在耳边轰轰作响,兰切站在镜子前,一阵失神。过了好半晌,他将手指插/入发隙,将全部的碎发捋到上面,露出英俊的眉宇。他抬起头,深深提了一口气——好险。
然而那时候的兰切还不知道,冷宇直惨无人道丧尽天良的无意识撩汉行径远不止如此,这个可怕的故事还在继续着。
于是第二天。
这天天气好,兰切早早地带着好盆友出去散步,冷小台醒来的时候,对面的床被叠得整整齐齐,房间里只有他自己。他坐起来,余光扫见床头柜上的一个小饰品盒。冷小台立刻联想到这里面应该装着什么,噗嗤就乐了,心道,‘不愧是兰神,做事还挺用心。’
那小盒子里装着一个耳饰,不是耳钉,而是一只设计别致的耳坠,像一把挂锁。耳垂处仍然是圆形耳钉的设计,下方由金属感的黑漆铁链串着,坠着一个梯形的锁身。耳钉仍然是由黑色晶石所制,通体晶莹,冷小台惊奇地发现,如果将那锁身放下光照下,竟然能散射出一幅画。当时房间光线弱,冷小台没看清那幅画是什么,就匆匆给自己戴上了。
那黑石耳钉相较普通的男士耳钉确实夸张了些,但被冷小台掩在金色的发丝下若隐若现,在配上冷小台那一副黑瞳,竟然意外地合适。而且星石的密度比想象中小,耳饰不是很重,他用食指触碰锁身,发现除了更换了扫描指纹的位置以外,与之前的耳钉功能基本一致。面孔又恢复成闵奂的样子,冷小台这才满意地走回床边穿衣服。刚一抬手,他又有了个新发现,由于手腕的手铐也是黑晶石的,竟然与这耳饰看着像是一套的。
“厉害了...”他感慨。
听跑红群里说,今天晚上他们便会离开小岛,而且第三期将会在船上录制,下午开机,大家早餐时在食堂聚起来开个会。冷小台了然,临出门前把手铐摘了,游戏里争争抢抢,他怕硬物伤到人。
冷小台睡眠质量好,虽然不像一般年轻人那样熬夜,但仍能一觉睡上十二个小时,和其他人一样晚起。用兰切的话说,这个人没救了,一半的人生都被他睡没了。由于剧组多是些夜猫子,所以所谓的早餐集合,其实差不多将近十一点才开锅。冷小台刚出门,就被同样刚起不久的金刚逮了个正着。
“诶!小子!”金刚一胳膊勾住冷小台脖子,把人拽了个趔趄。
金刚压得低,冷小台被迫弓起身子,低着头,“干嘛?”
“你和那个...”金刚鬼鬼祟祟地低声道,“你和兰切,什么时候好上的?”
冷小台:“.......”
冷小台:“刚哥这是什么意思?”
金刚冲冷小台挤眉弄眼,“听说昨晚上你和兰神在海滩抱在一起了,马炳超都告诉我们了!”
冷小台想起来了,当时沙滩上马炳超这个马屁精也在,居然转身就把这条八卦传到剧组里了。这可怎么办,灭口?
冷小台强颜欢笑,解释道,“刚哥你想多了,我和兰切前辈没什么,昨天晚上...昨天晚上我想家了,兰切前辈安慰我而已。”
“别骗我了,我都盯你俩很久了,能骗得过我?”金刚拿大手呼噜了一把冷小台的乱毛,“就说说你发烧那两天,你高烧不退,后来还昏迷了,兰切差点没把整个医疗组搬你屋里二十四小时陪护。本来导演因为岛上闹鬼的传闻挺怕的,录完二期打算第二天一早就走,兰切说你晕船,还生病,死活按着不让走。要不是后来又开始暴雨交加,我看他都要把直升飞机叫过来送你回去了。”
“......”冷小台挺尴尬,干笑两声,“前辈人好,对我关爱有加。”
金刚挽了个兰花指就戳到冷小台胸口上了,“那是一般的关爱有加吗?你刚哥我看事儿都真真儿的呢,你这孩子有事儿可不能瞒我,刚哥会向着你的。”
“诶,行。”冷小台哭笑不得,赶紧把话题接过去,“那什么,那我昨天病就好了啊,导演咋今晚上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