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自己跑了题,江以萝不耐烦道:“你要谈的就是这个?”
“提分手是我错,可你有多在意我?如果再见面那次你肯皱下眉头……”
不等他讲完,江以萝便打断了他:“不皱眉头就一定是不在意?被分手后哭哭啼啼除了给人提供乐子能有什么意义?”
“你的意思是,你的无所谓是装的?”黎铮终于看到希望,“我们和好,让你当众甩我一次,你能不能消气?”
“你为什么要和我分手?是你家人反对,还是腻歪了,或者想试试我对你是不是真心?”江以萝想遍了所有合理和不合理的理由。
黎铮沉默了一下:“上次说的就是理由。”
我以为我只是喜欢你?所以遇见了新鲜的人才如此干脆的放弃。等到真的分手后才发觉不仅仅是一点点心动而已。
这理由她能理解,毕竟她也是直到被甩才发觉自己的心意。
饮食男女,谁能保证忠贞一辈子,可越是做不到潇洒离去她越不愿再重蹈覆。
人生有限,现阶段的她只想赚钱,感情的事太难捉摸,欢愉有限、伤感无边,尚且做不到衣食无忧,何必自寻烦扰。
“能消气,但觉得没意义。我不喜欢你,所以浪费大家时间的事不想再重来一次。”
黎铮面无表情地看了江以萝一会儿,开口道歉:“对不起,打扰了。”
目送他开门、出去,江以萝隔了许久才缓过神儿来。
他说“再也不打扰你”,那么说,她的世界从此清静了?真是可喜可贺,要不要叫未宛周圆圆出来庆祝?
电话拨了一半,江以萝又觉得无趣,躺回了床上。
明明很累却睡不着,她一时无聊,划开了手机,看黑名单的通话记录。
前一日明知她不会看,还不断发短信打电话过来的黎铮离开之后再没动静,真是信守承诺。
这样就好,省得她多费口舌。
浑浑噩噩地睡着后,江以萝凌晨三点便醒了过来,回想起片刻前梦到黎铮和刘赟婚礼的画面,敲了敲自己的头,打开手机黑名单,仍是没有新的电话和短信进来。
她把空调温度调至最低,吹了会儿冷风才觉得心中的烦躁稍稍缓解了一些。
……
前一晚没有睡好,第二日江以萝辗转到十点才起。
正犹豫在家随便对付,还是出门吃早饭,就接到了一通陌生号码的来电。
听到孟孜要订做珠宝,江以萝迟疑了片刻才答应见面。
约见孟孜的餐厅很正式,江以萝不想失礼,特地换了件小礼服才赶了过去。
“想吃什么?”孟孜把餐单推到江以萝面前,无视她递来的装了裸石的盒子,“吃饱了再聊,看你瘦的。”
这种无缘无故的好令江以萝十分忐忑,既怕前方有陷阱,又不想错失赚钱的机会。
孟孜很满意江以萝带来的红宝,一口气订了全套胸针、手链和戒指,江以萝被突如其来的馅饼砸得找不着北,晕晕乎乎地算了下价格,等待孟孜还价。
哪知孟孜二话不说便填了张支票付全款,更不准江以萝推辞。
“您找我真的没别的事儿?”
“能有什么事儿?”孟孜喝了口茶,优雅地笑问。
“听说您曾和黎叔叔在一起过?”
“一年前就分手了。”
“一年前?”
“可是黎铮说……”
所以他爸爸要娶的恶毒后妈不是眼前的这位?做小三者终被三,果然天道好轮回。
“黎铮那孩子……他的话哪能信。”
回家的地铁上,计算成本的江以萝又算了一遍才发现竟然多收了孟孜一条手链的钱,她打了通电话给她,孟孜却说钱不必还回来,裸石够的话,多做一条她送人。
错愕之余,虽然为有了一大笔收益高兴,她却提不起兴致购物犒劳自己。
回到公寓,下了电梯,看到立在自己门前的黎铮,她诧异地问:“你怎么会在这儿?”
“来给你做饭。”
瞥见黎铮手中的塑料袋,她竭力压住上弯的嘴角,板下脸问:“不是再也不打扰我了吗?”
“是啊。不过不打扰的期限是一天,还差五分钟就满24小时了,要不我多站五分钟再进去?”
“……”孟孜说的果然没错,这人的话哪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