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富路碑志,……”
庐州城外的路基旁,新矗立的石碑异常醒目,上面新篆刻的红漆尚且未完全干涸,不少庐州百姓,围着石碑观看,有识字的老者,念这碑文。
洋洋散散的五百余字的文章,出自余阙之手,其中说明了筑路的原因,乃是出于庆丰军大元帅郝仁的设计,由庆丰军的将作坊工匠进行施工,并特别强调,实际出钱者是江南富商沈万三,并以致富路命名,向沈万三表达敬意。
老者念完碑文,百姓开始议论纷纷。
“这个沈万三,还真是富可敌国啊,用猛火油修路,那得多少钱?”
“甭管他多有钱,他没有为富不仁啊,是一个有良知的善人啊!”
“为富不仁,富不过三代,我看这个沈家啊,能长盛不衰,如此善人,华夏已经不多了!”
……
旁边,一老一少两个衣着华丽的人,在人人群外看了半晌,老者为沈文三,少者为沈万三的长子沈旺,二人早已经听见众人的议论。
沈旺面有忧虑的说:“如今我们沈家的银子还没有运来,这个郝十三却将歌颂父亲的碑文先竖立起来,已经将我们沈家捆绑在道德柱上,沈家骑虎难下,看来,我们沈家这银子不出也是不行了,这个郝十三,有段确实了得!”
郝仁没有等沈万三承诺的银子送到,却已经先行将舆论放了出去,沈家若不出银子,身价的名声,就会被彻底搞臭了,也不用郝仁收拾他,走大街上,臭鸡蛋就能砸死他。
沈万三黏着花白的胡须,微笑道:“沈家凭本事而富甲天下,不知道多少人看着沈家的财产眼红,如今天下已经变天,我等都是大元帅治下的子民,如何保证我们沈家长盛不衰?新的保护伞在哪里?要知道,大元帅的出身,可是卑微的编户奴隶!难道他能不堪我家的银子眼红吗?”
“阿爹,那您的意思是?”沈旺沉吟半晌,没有领会沈万三的意思。
“这个碑文是树给你我父子看的,如今天下人都知道,我沈万三出钱为大元帅修路,都知道我是一个善人,日后大元帅若要对沈家财产下手,沈家口碑已经在外,他就需要面对百姓的舆论,以大元帅的聪明,是不会为自己树立障碍的,所以,大元帅是让我沈家父子放心,我们沈家,在郝仁的地盘上,已经平稳着陆了!”沈万三分析沈家已经在改朝换代中,平稳着陆,他满的说。
“只是这要花掉我们多少辛辛苦苦积攒的银子啊?”沈旺还是心有不甘的说。
“银子对于我们沈家,确实已经不算什么了,我们的船队有庆丰军的物力保护,只要多去几趟东瀛、三佛齐,这钱就赚回来了!再说要那么些钱有什么用?生花不完,死带不走,而今,阿爹花个几百万两银子,而能名扬华夏,为我父子换来一顶保护伞!”
沈万三沉吟片刻问道:“你知道咱们沈家现在最缺的是什么?”
“孩儿不知,请父亲示下!”沈旺沉吟半晌问道。
“我们沈家三代不出官员,我们最缺的是地位,庆丰军参军出身的,现在都做地方大员,这次大元帅留你做参军,就就好好的辅佐他,你若是营的大元帅的信任,你就为沈家赢得社会地位!”沈万三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