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苏兄何出此言?”,陆鸣好奇地问道。
苏黎与几位好友面面相觑片刻,脸色有些羞红,然后说道:“方兄,柳钰嫣的确是个女子,昨晚一直是文会的擂主,无人能胜她分毫,此事若是传了出去,我梁国读书人的脸面可就丢得太大了。”
“原来如此,请恕方某唐突。”
陆鸣歉意地抱了抱拳,仔细打量了一下那柳钰嫣,赫然就发现此女扮男装的技术并不高明,脸上还残留有一点胭脂粉。
若是再仔细一点去看,还能够看到她的耳朵上因为有戴过耳环留下的痕迹,昌国人的意图昭然若揭。
很明显,昌国人就是故意如此而为,让柳钰嫣在文会上力压梁国读书人,并让梁国人知道她其实是一女子,而梁国人为了不更加丢脸,又不能拆穿她的真实身份,假装以为她是男子,自欺欺人。
这是一种很有心机的侮辱,若是有人当场点破,绝对会让大多数梁国读书人无地自容。
在古代,的确也有一些名门望族的女子喜好读书,由于女子不得科举,被他人见到必定会惹来一番嘲笑,所以只能是在家中学习。
而一些女子对读书极有天赋,很多知识一点就通,比其他的读书人更有才学,然而在圣林大陆,所谓的才学对女子而言却没有实际用途,由于不能参加科举,反而会被看不起,认为是在浪费时间。
所以,若是读书人的学问不及女子,那是绝对非常丢人的事情。
“原来这就是昌国柳家的意图,不仅要在文会上力压梁国人,还得打击梁国人的自尊心,若是在府试之前无人胜她,不知道会让多少梁国的读书人心寒,到那时候,梁国人在他国读书人的面前可就抬不起头来了。”
“但如果有读书人胜过柳钰嫣,那她就会主动揭露自己是女子的身份,如此一来,梁国人赢得也不会光彩,而昌国人同样也有说词。”
陆鸣想到这里,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了,这种手段对昌国有利无害,实在高明。
“方兄已经明白事情的缘由,不知可有应对之策?”,苏黎忽然问道。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陆鸣回答。
“这个方法我们也有想过,但恐怕……”,苏黎叹了口气。
“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办法做出有力的反击。”,陆鸣说道。
其他人面面相觑,面露无奈之色。
此时已经过了许久时间,还是没有梁国读书人上台应战,恐怕是在忌惮柳钰嫣,生怕被其击败而大丢脸面。
因为在昨天晚上,就有许多读书人得意洋洋的上台文比,自以为胜她轻而易举,结果却是被她不费吹飞之力的打败,输得很惨。
“我来试试!”
终于有一名读书人鼓起勇气上台,顿时响起了一片鼓励的掌声,梁国人纷纷满怀期待的看向他。
“在下葛旬,请玉嫣公子指教一二。”
“好,请入座。”
柳钰嫣微微一笑,问道:“在诗词对联之中,哪个是葛公子的擅长?”
“这个嘛……”
葛旬思考片刻,然后说道:“在下不才,诗词无有达府之作,倒是对联比较擅长。”
“好,那玉嫣就与你比试对联。”
柳钰嫣说完,便对嘉宾席位上的一名老者说道:“有请范院君赐题!”
说完之后,对着范观海深施一礼,毕恭毕敬。
范观海乃是大名鼎鼎的京州文院的院君,官居二品,文名远扬,说话极有分量。
按理说,像范观海这样德高望重的大学士,是不会参加普通的文会。
但这墨香楼的文会却不同,因为昌国人想要借文会之机打压梁国读书人,而且又是在京州城举办的文会,身为京州院君的他,绝对不能够坐视不管。
而为了让文会公平、公正,必须要请一位德高望重的大学士来坐镇,朝廷之中有许多文官都是严首辅的门下,都不适合,所以这也非范观海莫属。
而且范观海也希望能够看到,梁国读书人可以力压昌国读书人,以此来激励梁国人能够在府试上取得更好的成绩。
然而就目前来说,范观海对梁国读书人的表现却并不满意,说是失望也不也过。
因为他没有想到,大梁国京州的读书人居然会文比不过一名女子,而偏偏又不能够将其揭穿,别提有多委屈了。
虽然是请梁国的大学士来出题,但昌国人却并不介意,因为他们也对范观海的文名极为信任,相信他不会做出不公平的判定。
“咳咳……既然如此,那老夫就出几道上联,限你们在规定的时间之内答出,葛文士,你准备好了吗?”
“小生已经准备好了。”,葛旬恭敬地回答。
“好,请看上联。”
范观海放在桌边的一只大毛笔忽然发出了刺目的光芒,紧接着漂浮起来,迅速沾了墨水,在一张三丈余长的厚纸上写出上联,同时声若洪钟道:“乾八卦,坤八卦,八八六十四卦,卦卦乾坤已定。”
说完之后,笔落联成,一副上联书写完毕。
“这就是大学士的神来之笔?今日一见,果真神奇!”,一人惊道。
“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