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大人,话可不能这么说,你以为整个天赐府就你一个小小的青雨县需要治理河道么?”,钱河督冷哼一声。
陆鸣反驳说道:“就算还有其他的地方需要治理河水,但是纵观天赐府,还是青雨县的这个地方最为重要,理应提前完成分洪工程!”
“放肆!”
钱河督说道:“我才是河道总督,而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县令,老子如何治理河道,还用不着你来指手划脚,老子就这么告诉你,要么拿钱,要么滚蛋!”
“你……钱河督,你这是贪赃枉法!”,陆鸣说道。
钱河督讥笑道:“陆大人,你要注意你的身份,现在是你在求我。”
“你……”,陆鸣瞪大眼睛。
什么是官场险恶?饶是陆鸣有所心理准备,此刻却也拿钱河督无可奈何。
“不过……陆大人,我这里倒是有一个交易想要跟你说。”
“什么交易?”
钱河督嘿嘿一笑:“两个月后就是雨季来临的日期,这样吧,只要你我互相配合,表面上完成河道工程,实际上却只是做个样子,等雨季来临,洪水淹了田地,朝廷必定会发下赈灾基金,到时候……”
“呸!无耻小人,我最恨的就是鱼肉百姓,贪赃枉法,岂能与你同流合污!”,陆鸣大喝道。
“陆大人,你别生气嘛,这可是一桩大买卖,只要我们从中捞一笔钱,那可是吃香喝辣,衣食无忧的事情啊。”,钱河督嘿嘿笑道。
“绝不可能!”,陆鸣说道。
“那好吧,你就眼睁睁的看着青雨县的良田被大水淹没,到时候百姓怨声载道,民不聊生,朝廷也定会派人斩了你这无能的县令!”
“你说什么?”,陆鸣气得咬牙切齿。
“但你若是与我合作,那情况就不一样了,只要咱们官官相护,严首辅定会出面保你,到时候……”
“我说了,绝不可能!”,陆鸣坚定的说道。
“陆大人,既然你非要执迷不悟,那我也无能为力了,你若是有那个能耐,干脆就自己号召青雨县的百姓去完成那个工程吧,不过他们可都是贫民百姓,可没我们那么专业,而且那里地形不好,恐怕……还会有危险。”,钱河督笑道。
陆鸣脸色无比难看,正是因为地形不好,容易出现事故,且青雨县百姓又不懂这个工事,所以他才会来求这个钱河督。
青雨县的年轻人都在外地工作,只剩下一些老弱妇幼在田地耕种,人力有限,真要让他们去完成河道工事,怕是到雨季来临,也未必能够完工。
“那好吧,只要钱河督能够帮我在雨季来临前完成工事,所有的费用都算在本官身上!”
“此话当真?”,钱河督眼睛一亮。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陆鸣说道。
“好,那咱们击掌为誓!”
说完两人击掌三下,确定合作关系。
就在当天,钱河督立即派了两百多人前往青雨县,开始工程。
一个月后,青雨县账房。
徐县丞拿着账本对陆鸣说道:“大人,根据我的计算,我们已经用光了所有的俸禄积蓄,恐怕撑不过半个月。”
“不可能!我《笠翁对韵》的分成稿费明明还有千万银两,这才过了一个月,怎么可能都花光了?”,陆鸣不能置信的说道。
“大人,您的稿费的确还有剩不少,但是绍明府文院还要在一个月后,才能够派人将这批银两送达。”
“胡说!我与陶知府交情甚好,他怎么可能会延误期限!”
“但是您的稿费的确不是一个小数目啊,文院也要经过反复的核实,才能够将银子发下来,这是朝廷的规矩。”,徐县丞说道。
“哎!”
陆鸣气得来回踱步,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陆大人,下官有个猜测,会不会是严首辅从中作梗,对绍明府施压,才让这笔银子拖延了一个月呢?”
“你的猜测极有可能,但眼下我们又该怎么办?要是没有银子给钱河督那个死王八蛋,他肯定就会在当天罢工,我们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半途而废!”
陆鸣目光闪过一道坚定,接着说道:“从今日起,县衙府开销控制在原来的一半,本官就是饿死,也不能够让青雨县的子民没有饭吃!”
说完之后,陆鸣转身出了账房,抬头看向天空。
“当官难,当一个好官更难!”
这一个月来,陆鸣消瘦了许多,心事也多,拥有了一种沧桑的气质。
“来人,随本官去工地督察!”
陆鸣带了赵捕头和二十名衙役,前往工地现场。
经过一个月的赶工,这条河道工程已经完成了十分之七,离大江还有一段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