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头晕?不舒服?”
小雅一边蹙眉看着她,一边伸手摸她的额头。
苏箬芸摇头:“没事,就是跪久了腿有点儿麻。”
可她今日也不过跪了一刻多钟而已,就算这殿里寒气过重,以她的身体按理说也不至于此。
“咱们还是先离开这儿吧,”木莲在旁说道,“小姐近来气血不足,怕是受不住这里的寒气。”
小雅点头,两人忙将她扶了出去,裹上厚厚的斗篷,又塞了个手炉到她手里给她驱寒。
给庙里又添了一笔香油钱,辞别了方丈之后,一行人才在事先早已安排好的客栈里住了下来。
…………………………
四月初六,清明刚过,客栈里来来往往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大多是走南闯北的商户,途经此处稍作歇息。
苏箬芸在屋子里沉沉的睡着,外间小雅与木莲正听人说着什么,偶尔听到重要处提笔记下,待来人说完后再悄悄的把人送出去。
如此送走了四五个人,苏箬芸才悠悠转醒。
她以前睡眠很浅,有点儿风吹草动就会惊醒,蒋谭去世后更不必说,几乎彻夜难眠。
后来在齐铮将她从客栈抱出来那回之后,才恢复了正常的睡眠,而且每每在齐铮怀里总是睡得格外香甜。
她起初以为自己是太久没有好好休息,后来觉得自己是依恋上了齐铮,在他身边就总能睡好,却没想到如今离开了他,竟然睡得也这么沉。
木莲笑着打了水来给她净面,扶她在床上坐了起来,将自己刚刚记录的那摞纸拿给她看。
苏箬芸随手翻了翻,面上有些诧异:“曹叔他们都来过了?”
“是啊,你先前交代他们的事他们都已经办完了,本想趁着来给你汇报消息的时候见你一面,谁知你却一觉睡到现在。他们等不急,又怕暴露身份,只好先走了。”
苏箬芸闻言有些头疼的摸了摸脑袋,低声喃喃:“我睡了这么久啊……”
“可不是,”木莲笑道,“要不是世子前两日刚给您请了大夫,说您只是气血不足,我们恐怕都要怀疑您有身孕了。”
不然在外间有人的情况下还能睡得这么熟,实在是不像她的风格。
说着话的工夫,小雅不知从哪儿端了碗血燕进来,硬逼着苏箬芸一点儿不剩的喝了。
待她喝完之后,才试探着劝她:“不然你还是不要亲自出手好了,反正大局已定,那些人一个都跑不了,你又何必非要把自己弄得那么狼狈。”
苏箬芸摇头:“有些事可以交给别人,有些事一定要自己去做。这件事,我想自己来。”
小雅动了动嘴,似乎还想说什么,最终却只得愤愤的将她手中的空碗一把抓了回来,瞪眼道:“随你的便!反正除了齐铮也没人能劝得动你!”
说着转过身向外走去,边走边道:“马车都快拆了都没怀上,他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回头让鹤老头儿好好给他看看!有病治病没病吃药,省的总白费力气!”
木莲呆站了半晌,木木的转过头去看苏箬芸:“没病为什么还要吃药?”
苏箬芸摇头:“……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