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临近草原盛会驻地,珑玥早已被裴元修抱回马车内,换了王妃大妆。她此时正端庄的坐于马车内。
待裴元修与来迎之人寒暄、行礼过后。马车帘一挑,珑玥就听裴元修浑厚的声音传来,“王妃,我们到了,巴山与德朗两位头人来迎接了!”随后,一双大掌伸进车内。
珑玥扶了裴元修的手,下了马车。微抬头,便见那一队部族男子,以两位头人为首,似乎都有一瞬间的怔愣。
而后,才以草原部族的礼节向她行礼。
珑玥微笑还礼,不着痕迹的打量这两位头人。
巴山头人年长,估摸着有五十多岁的样子,而德朗头人就要年轻许多了,看上去也就而立之年。两人的身体十分高大粗壮,肤色偏红黑,很有草原男子的特点。
珑玥只与他们打了个照面儿,便被裴元修不着痕迹的半掩于身后,带着她去了早为他们备下的帐篷。
晚上,珑玥很是入乡随俗的换了游牧民族的袍子,围坐于篝火旁,看着一个个年轻的部族姑娘围着篝火边唱边跳。
偶尔她们会驻足于某位男子身前,敬上一碗马奶酒。
裴元修侧身,告诉珑玥,这样便是那位姑娘看上这个小伙子了。
珑玥好奇,“那小伙子饮了姑娘的酒是否表示他也喜欢上那姑娘呢?”
裴元修轻摇头,道:“非也,若是这小伙子有意,待叼羊大赛之时,他会将自己的猎物送于姑娘,这才算定亲!”
“噢!”珑玥拖长了声,回道,“这草原盛会难不也是相亲大会?”
裴元修再次摇头,“并不全是,这相亲也只是附带罢了!草原部族会在大赛时派出部落中最棒的小伙子参加,赢了的部族来年春天,有权挑选草原上早肥美的草场。”
“原来如此啊!”珑玥恍然大悟,心道:这法子真科学,以赛止戈啊!
咬了一口裴元修递来的烤羊肉,望着他手中的酒碗,道:“这里可是马奶酒?”
珑玥不善饮酒,人家都是千杯不醉,她却是一杯就睡,故而,她的手边放着的是自王府中带来的果子酿,也就是轻微发酵的果汁。
此时看着众人,不论男女皆大口吃肉,大碗饮酒,忽然间好奇起来。伸过头去,就着裴元修的酒碗小酌一口,浓浓的奶香中透着微酸的甘醇,味道很是迷人,珑玥忍不住饮了小半碗。
裴元修见她喜欢也就并未阻拦。
然而,未待半刻钟,就见珑玥面色绯红,小口微张的靠着裴元修的手臂,迷糊起来。
马奶酒好喝,可是后劲极大。
裴元修宠溺的弯了弯嘴角,将珑玥抱起,回了他们的帐篷。
命裴大去寻人烧水来,亲自替珑玥擦洗。
谁知这小妮子竟闹起酒疯儿来,手脚并用的缠着裴元修不放,醉眼迷离,面染桃花,樱红的小嘴儿轻轻张合,好似一尾离了水的美人鱼。因着醉酒,浑身均如涂上了一层桃粉色,诱人之极,裴元修本就饮了马奶酒,正是浑身燥热,此时直被她闹得心猿意马,却还要苦苦忍耐。
帐篷的隔音本就不好,珑玥酒醉得无甚意识,若是当真由着自己的性儿折腾起来……
裴元修深吸口气,微叹了一下。凡男人,没有占有欲是不可能的,特别是对着自己揣在心中如珠如宝的女子。想想,九儿那细柔绵软且又妩媚撩人的声音若是传在了别人耳中……
裴元修哀怨的瞅了眼头顶的帐篷,再低头望一望身下的“帐篷”,再次深深的吸一口气,搂紧了怀中如美女蛇一般缠着他的珑玥,照着她的小屁股给了一巴掌,沉声道:“老实睡觉,家去了再好好收拾你!”
怎奈珑玥一点儿也不曾听进去,她此时只觉浑身燥热,而裴元修身上传来的清凉之感令她十分舒适。故而,无甚意识的手脚并用缠了他胡乱磨蹭。
可怜裴元修躺在大帐篷里,支着“小帐篷”,美人在怀,心中却只能默念一字诀,曰“忍”,睁眼至天明。
接下来的几天里,珑玥可谓玩得甚是开心。由巴山头人与德朗头人最年轻的妻子陪着四处逛,还体验了一把挤羊奶。
巴山头人有七位妻子,而德朗头人有两位。在部族中,妻子的多少也象征着男子的身份和财富,越是受人崇敬,越富有,妻子就越多,当然了,也要你养得起。依珑玥看,这德朗头人妻子少,怕是因为还年轻,若是假以时日,到了巴山的年纪,怕是也要六、七位妻子了。
当草原上的几大部族聚齐的时候,大赛正式拉开帷幕。
摔跤、叼羊、套马……
粗犷矫健的草原汉子扬着马鞭,驰骋于草原之上,直爽健美的草原姑娘对着自己的情郎高声歌唱。
直叫珑玥看得心中激荡,满眼兴奋。
“靖北王乃大昭的英雄,何不也去赛上一赛?”巴山头人望着裴元修笑道:“等下德朗头人也是要亲自上场的,若不是我老了,也要去争上一争!”
这便是游牧民族,身份尊卑并不看重,只崇尚“英雄”。
“如何,靖北王,可否与我赛上一赛?”德朗头人发出邀请。
裴元修看向满眼企盼的珑玥,道:“那便赛上一赛?”
“赛上一赛!”
“赛上一赛!”
随着裴元修的笑问,被直爽的草原豪情感染的王爷亲卫高声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