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俏呆住,这些话对于一个六七岁的孩子来说,未免太过残忍。她虽知晓其中的厉害,但他毕竟是个孩子,“阿昀,别听你父王胡说……”
傅昀抬头,双目清澈有神,倏地双膝跪地,“儿子哪都不去,父亲母亲走到哪里,儿子就跟到哪里。”
阿俏未料到傅昀会这么回答,神思微怔。傅棅琮淡淡地点点头,眸中多了几分温润,“今日就讲到此处。”
傅昀年纪虽小,但极有眼色,收起书册,默默地退了下去。
阿俏兀自沉浸在自己养了个有良心的儿砸的欢欣之中,待她回过神时,水榭里只剩下了她和傅棅琮,冷静之余,阿俏不由惊出一身冷汗:如果传闻是真的,圣上和太后会不会杀傅棅琮灭口,以绝后患。
“傅棅琮,要不我们离京去关外,我的嫁妆都在府库,定能养活我们一家三口。”阿俏一激动,便把心里话一股脑倒了出来。明明该心慌慌的时刻,偏偏她还这么欢欣。
傅棅琮一手把人捞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秀气的额头,“为夫若是失了王位,也只能靠娘子你了。”
阿俏嘴角的笑垮了下来,揪着他的衣襟小声问道,“他们说的可是真的?”她虽知道定是有人恶意散播,但宫中秘闻,往往荒唐至极。太后疼爱幼子,也极有可能是出于内疚补偿。
傅棅琮没有直接回答,“可还记得宫中的那口枯井。”
枯井?她当然记得,俩人掉入井中,他后背还中了一刀。等等,她记得井中当时还有一具枯骨,难道那具枯骨就是陈妃不成。阿俏视线转向傅棅琮,目光带着丝小心翼翼的探问。
傅棅琮黑眸沉沉,阿俏心中不由咯噔一声。
“枯骨不是陈妃,不过枯井所在的宫殿确实是陈妃生前的住所。”傅棅琮淡淡道。
提起陈妃,他声音平静无波,不带一丝感情,阿俏心内稍安。有人刻意把她引入那里,要说是与傅棅琮有关,可是那时俩人还没那么熟识。阿俏下意识地把所有事联系在一起,企图理清其中的关节。
她模样纠结,傅棅琮淡淡一笑,吻了吻她的额间,“晚上想吃些什么?”
“什么?”阿俏回神,旋即掰着手指一一点单,“八宝野鸭、佛手金卷、炒珍珠鸡、花菇鸭掌……”
府里新进了几位厨子,南北菜肴个个拿手。
傅棅琮听得认真,清俊的眉眼满带笑意。
至于什么陈妃太后杀母之仇,早被二人抛到了九霄云外。金乌西坠,水池微风骤起,连带一圈圈涟漪。(www.. )</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