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我扭头看着他。
&nb“我来。”他神情有点恍惚,眼里有种难以捉摸的茫然。
&nb他走过来,瞪着那个按钮,伸手启动,那个机关是石头的,他左右旋了两下,门上的墙打开。
&nb“原来你也知道啊,上次阿姨开的时候我,很好奇,特意记住了。”
&nb他没有搭话,径自进到里屋。上次刚打扫过,屋里很干净。
&nb我看到他神情有点异样,也没在意,两个人并排坐在一张铺着软垫子的榻上。他突然说,这是一张石床。
&nb“你对这里似乎有研究。”我更是心生疑惑。
&nb“有些你不想关的人和事突然觉得很熟悉。我会常有这种梦境一样的感觉,医生说我是神经衰弱所致。”
&nb“这里也是这样吗?”
&nb“嗯。”
&nb“这石屋我初来时,也有这种怪异的情绪。”
&nb“灵异的石屋。”他摸着墙。
&nb“有点害呢,说说照片的事吧。”我抱臂缩在石床上。
&nb“照片是我父亲,不确定是不是静竺师父把照片供在这里,静竺师父,她是谁,现在是谜。还有我家的家传兰千图,在父亲那一辈传丢了。至今找不到真迹,那天,我却在静竺师父的窗外看到。”
&nb“她肯定跟你父亲认识的,不然怎么会在她的手里,凭女人的直常,她跟你父亲的关系不一般。”
&nb“我听奶奶说,他的确有过一个女人,可是早在几十年前就去世了。现在怎么会突然冒出来。”
&nb“这就有点奇了。不过还有一件事,这个图册怎么会跟我们的命运联在一起?”
&nb“这个图的出现会把魔鬼装到瓶子里。”
&nb我瞪大眼睛看着他。
&nb“一切在朝着有利于我们的方向发展。”他看着我说道。
&nb“我理不清。”
&nb“你不必太费神。有些记忆你还没有恢复。到时自然明白,别强求自己。”
&nb我点了点头。
&nb屋内烛光摇曳。一切安静平和。两个人坐在一张床上,觉得是一对夫妻一样的感受。我们俩个对看一眼,又觉得不好意思。
&nb“心月。”
&nb“嗯。”
&nb“你看。红烛。”
&nb果然刚才点的是只红烛,映的屋内的光也是柔和的那种红。
&nb“心月。”他就这么一声一声重重地叫我。
&nb“嗯。”
&nb“这里真好,真静。”
&nb“花开的声音,风来的声音,风走的声音。还有一只虫子在地上走过都能听得见。”
&nb“我都不想回去了。在这里住一辈子吧,象现在这样,你想法也那么少,我也变得这么单纯。”
&nb“好。我愿意。”
&nb“来,躺这里。”
&nb我躺在他的膝上。
&nb“突然觉得好熟悉,以前我们是不是也这样。”
&nb“对,也是在一个月夜。”
&nb烛光摇着,让人不想过去不念未来。
&nb他顿了一下又叫我:“心月!”
&nb“嗯。”
&nb“我想打开你的面罩。”
&nb“你真想看吗?”
&nb“嗯。”
&nb“那好,不过最好同时做好跑掉的准备。”
&nb“不会。”
&nb“那,你摘吧。”
&nb在这间石屋内,不知道怎么我们俩个都有了勇气面对一切残局。
&nb在他的怀里,我被他缓缓摘下了面罩,我整个下半边被划伤的脸将一览无余地呈现在他面前,还有那些恶心的红印子,我闭眼深呼吸,我准备着后面发生的一切。
&nb几秒钟像是几个世纪。
&nb什么也没发生。我睁开眼看看他,他低着头,我感觉到他全身在发抖。
&nb时间仿佛停止了。我捕捉到了他一瞬间的无措。
&nb他手伸过来摸着那些伤痕。
&nb“你现在走,我都没有怨言。”我语气平静。
&nb他眼泪掉下来,滴在我的脸上。我伸手给他擦眼泪。
&nb“不怕,我们都不怕。”我一边安慰他,自己也哭了。
&nb他突然就吻上来,是那种热烈的吻。
&nb一边哭一边被他强烈地吻着,一切好熟悉,他的气息他的味道。
&nb不知过了多久。
&nb他终于说到:
&nb“对不起,都怪我,让你受这么多苦,我想想都不想原谅自己。”
&nb我看着他因为自责与悲伤扭曲的脸,胡子这些天都没好好收拾过,疯长到脸上。我伸手触摸他的脸,胡子扎到我的手。
&nb“我们这不是好好的吗?”我看着他。
&nb“我知道你不会怪我,你会原谅我,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心月。”他头低在我的头上,呜呜地哭。我摸着他的头发,平静地安慰他:“你是男人,你要镇定。”
&nb我的冷静对他起了治愈作用,他直起身子,恢复了常态。
&nb“讲讲之前发生的一切吧,那个魔鬼到底把我们怎么了?我是怎么惹怒了魔鬼?”
&nb“你很想知道吗…再等等吧。你的身体和心智都还没有完全恢复,我怕你承受不了。”
&nb“那好,我听你的。”
&nb“那就永远也不知道好了,这样会更快乐一些。”他总是在说之前迟疑不决。我也不想让他说他不愿说的事情。
&nb“说定了。”我像只小猫一样,蜷在他怀里。
&nb他低头看着我,梦一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