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看到坐在沙发上浅睡的席暮深时,心里像是被狠狠地撞击了一下,有点懵,也有些暖暖的。
昨天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手腕上的痛意也丝毫没有消除,也许是昨天吸入乙醚的效果,起了一定的麻醉作用,可是该疼还是会疼的。
牧绵无奈的看着自己的手,发现就连简单的触碰一下对方都做不到。
席暮深睡得很浅,所以一点动静就能把他惊醒。
当他看到牧绵正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的时候,没好气的刮了刮她的鼻头:“我以为你还要睡上三天三夜呢。”
牧绵想笑,可是嘴角的痛意传来,她倒吸一口凉气。
席暮深眸子一深,手轻轻地贴在她的脸颊,声音很柔:“还疼吗?”
那边的脸虽然被肖童打过,但好歹是皮外伤,而且已经消肿了,只是有点麻木的感觉。
她轻轻的开口,眸中闪过一丝笑意:“你担心了吗?”
席暮深没有说话,只是勾住她的小颈子,温热的薄唇与她的唇瓣缠绵,只听对方喃喃道:“这样止疼。”
牧绵有些无语,这分明是占她的便宜好吗?
她心里窃窃的笑着,劫后余生,能和自己最心爱的人在一起,这种情调真的是难以用语言来表达。
结果,席暮深张嘴就来了一句:“牧绵,你真是蠢得可以,竟然还能被人绑架?”
牧绵感觉心碎的一块一块的,
她唇角忍不住抽搐,看着席暮深欠扁的表情,她真的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本来挺温馨的气愤,全被席暮深一句话给破坏了。
席暮深却不管牧绵复杂的心理活动,他睨了她苍白的小脸一眼,然后动作轻柔的抬起她手上的那只手臂。
“你血浆浓度偏低,止血可是废了不少功夫。”
牧绵闻言,看着自己被纱布包裹着的手臂,然后抬头看着席暮深,笑着说:“你没被吓到吧?”
要知道流血不止可是很吓人的,
可是,席暮深却瞪了她一眼,冷声道:“我席暮深会被这个吓到?”
牧绵没有说话,讪讪的笑了,原来席暮深也是一个口是心非的家伙。
“对了,你在这里陪着我,公司那边没关系吗?”牧绵忽然想到了什么,担心的问道。
虽然席暮深能够抽出时间来陪着她,她很高兴,可是因为她而耽误了工作,那可就不好了。
闻言,席暮深轻轻地皱了一下眉:“你怎么这么操心?”只听他淡淡说:“我公司养那么多人难道是吃白饭的?事无巨细都要我来处理,他们就可以被开除了。”
牧绵听完,觉得她说的也有道理,紧接着,她的身体就被搂进一个结实的怀抱。
牧绵不解,她的脸颊紧紧贴在席暮深的心口处,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她感觉自己的心跳也同步了。
果然,他还是害怕了吧。
牧绵想要回抱住他,可是手刚要抬起,就被席暮深低声呵斥住。
“别动。”
牧绵抬起的手臂听在半空中,然后又缓缓地放下,在他的怀中低声笑了:“席暮深,你还是害怕了吧?”
如果是平常的时候,这个傲娇的大少爷肯定会一口否定,他这么骄傲的人怎么会承认自己害怕。
正当牧绵以为席暮深要反驳时,对方却低低的笑出声,只是这笑声中多了些无奈与挫败。
“牧绵,你真是把我吃的死死地。”
“诶?”牧绵好奇了,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只听席暮深又开口说道:“在得知你失踪的那一刹那,我第一次感受到恐惧是什么滋味,牧绵,你就庆幸吧,竟然在我心中占据了这么重要的位置。”
席暮深的声音低哑,却狠狠的敲击在牧绵的心弦一般,她挣扎的从席暮深的怀抱里起来,然后对上了他的眼。
那双漆黑的眸子如同夜空的明星闪耀着,依旧是那么勾人心魄。
牧绵扑了上去,不顾受伤的手臂,紧紧地环抱着他:“席暮深,我好爱你。”
话一出口,两个人都怔住了。
席暮深低头看着牧绵,她本是苍白的脸颊偷着一丝红晕,琥珀色的眸中写满了坚定,还有几分羞怯,他心头一滞。
这一句简单的我爱你,实在是简陋到了极点。
席暮深经历过无数女人的表白,哪一个不是用牵动人心的言语来表达自己的爱意,他也是一笑而过。
而牧绵这简单的一句话,却在他心中卷起惊涛骇浪,几乎让他全身的血液随之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