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淑怡脸色徒然一变,故作镇定的开口:“暮深,怎么这么不懂规矩,以前学的礼仪都还给老师了吗?”
见宫流羽站在一旁不说话,席暮深也知道问不出来什么,直接走向容淑怡,周身的温度都降低了几分。
“妈,我有事要跟你谈。”
席暮深的俊脸上仿佛结了一层冰,他的声音再也隐藏不住心中的怒火。
容淑怡目光躲闪,意识到席暮深此行而来的目的,目光挪向一边:“妈今天累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谈。”
“就几句话而已,你不也和宫流羽谈了许久了吗?”
说着,席暮深上前一步,将一张纸拍在桌子上:“从明天开始,牧绵的时间可以自己安排,十天的课程减少一半。”
宫流羽拿起桌子上的纸,那是一份重新拟定的课程安排表,其实她没有什么异议,因为牧绵这三天所学的,已经足够此生受用的了。
她递给容淑怡,她匆匆扫了一眼,瞬间大怒:“暮深,你这是在挑衅妈妈吗?”
“我没有这个意思。”
“那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明知道这课程是我亲自安排的,你这不是打妈妈的脸吗?”
席暮深目光一沉,气势顿时激起,容淑怡忍不住后退一步,面色惨白的看着他。
“这不是我打你的脸,而是你打你儿子的脸,你明知道牧绵是你儿媳,你还要这么折磨她,这不是做给我看吗?”
席暮深的声音不大不小,却每一个字都令人心惊。
容淑怡回过神来,她的表情越发窘迫,眼神也开始飘忽不定:“妈妈这是为了她好。”
闻言,席暮深冷笑一声:“是吗?”
容淑怡急忙应声道:“是,当然是,牧绵跟那些世家小姐比本就低一等,妈妈只是想让她能够配得上你。”
容淑怡见自己的儿子表情似乎有些松动,刚想松一口气,就听到对方冰冷的声音传来。
“牧家本是豪门世家,何来的低人一等,虽然现在牧氏处于低谷,但一个人的资质是骨子里的,不是后天培养出来的。”
容淑怡的表情瞬间变了变:“暮深。”
席暮深目光坚定,带着股傲人的气势:“而且,我不希望自己的女人像那些世家小姐一样辛苦。”
容淑怡的手颤颤巍巍举起来,简直快要被气疯了:“暮深,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是不是那个女人跟你说了什么?”
她没想到,自己说了这么多,换来的是这个结果。
席暮深勾起唇角,带着嘲讽的笑:“我不是瞎子,牧绵白天所受的苦,难道我就看不出来吗?”
他的话一顿,继而冷冷的说道:“如果你再这么逼她,我就带她离开席家。”
“你这是在威胁妈妈吗?”容淑怡毫无形象的尖叫,死死盯着席暮深:“现在是你在逼妈妈,还是妈妈在逼你,你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这么跟妈妈说话?”
席暮深冷眸一闪,声音依旧平淡:“妈,我这次只是来通知你,如果你继续这样做,我不确定还能心平气和。”
说完,他转身离去,手握在门把手的时候,步子一顿:“宫流羽,席夫人记性不好,有时间也给她上一堂课吧。”
容淑怡气的浑身发抖,只能死死的盯着席暮深离开,什么都做不了。
过了一会儿,这个优雅的贵妇歇斯底里的尖叫起来,手能触及的东西都摔在了地上。
宫流羽站在一旁,眸光微敛,想起刚才席暮深说的话,忍不住露出笑意。
等席荣生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席母毫无形象的砸东西,周围的佣人劝都劝不住,只能面对这一片狼藉。
其中一个佣人告诉了席荣生事情的经过,只见他眉头轻微皱起,什么话也没说,直接进了书房。
容淑怡见自己的丈夫连劝都没劝,直接从她身边走过,满腔的怒火找不到发泄的地方,直接挡住席荣生的去路!
“你就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说什么?”
席荣生看着满脸愤怒的妻子,他的表情云淡风轻,和席暮深简直是如出一辙。
“你知道他今天都对我说了什么吗,他竟然敢为了一个女人忤逆我,他以前可从来没有这样过,你也不管管!”
“你要我怎么管?”席荣生眉头蹙起,显然有些不耐烦。
“你……”容淑怡一时语塞。
“难道让我去指责他吗?”
“以什么理由?”
“我觉的自己的儿子没有做错,他不会不分青红皂白忤逆你,是你自己做的太过了!”
席荣生目光一寒:“淑怡,这怪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