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是有些羡慕的,她温妮再怎么样,也只是男人的消遣品,再怎么样,也没有和命运抗争的能力。
“等一下再走。”席暮深说完,就走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
他无心于公事,看着眼前的那份离婚协议。
等到温妮离开,他才拨通了电话:“让张律师进来。”
——
牧绵一走出席暮深的办公室,感觉自己的腿都是软的。
温妮,竟然在他的休息室里。
她的背抵着门板,轻轻的笑了起来。
就算是走到今天这一步,她都是坚信着,他对她即使是偶尔,也会有一点真情的时候。
但是他,在他们还没有离婚的时候,就已经和温妮在一起了。
他们,就在他的办公室里,而那个地方,她也曾睡过。
牧绵忽然感觉一阵恶心,她飞快的跑到洗手间里,剧烈的呕吐起来。
直到胃里的酸水都要吐出来了,她才微微抬起眼。
看着镜子里的那副苍白的面孔,虽然美的惊心动魄,却是她很陌生的。
这还是当初的那个牧绵吗?
她走出去时,霆宇轻轻地倚在洗手间边的墙壁上。
看到牧绵出来,他淡淡一笑:“还好吗?”
牧绵是知道的,帝国对牧氏的收购,霆宇是没有参与到其中的。
不光是他不赞成,应该是还有情分在。
她虚弱的笑了,没有多说什么。
霆宇站了一会儿,淡淡开口:“我送你回去。”
牧绵摇摇头:“我还好。”
她颔首示意,笔直的走向电梯,背挺得笔直的。
霆宇站在那儿好久,后来,他看到了温妮从席暮深的办公室里走出来。
他低咒一声,席暮深真是疯了!
牧绵乘着电梯来到一楼,坐到车里的时候,她还是捂着脸靠在椅背上。
良久,她还是能感觉到心里的悸动,还能感觉到,心脏那里,麻掉一般的疼痛。
她将车开回到公寓,因为她和席暮深在离婚之前,她都没有办法复职。
她在公寓里,一个人待了好几天。
昏天黑地的,什么也没有做。
甚至连疼痛,都忘了。
直到接到了林律师的电话,说是离婚手续都办好了,已经拿到了证书。
牧绵应了一下。
她走进浴室里,打开热水将衣服解开,赤着身子坐进了浴缸里。
氤氲的水气,已经模糊了她精致的容颜。
她就静静地坐在那里,终于,落下了眼泪。
等到她去了牧氏,又是冷冷清清的样子,一点也看不出情绪。
牧氏,已经到了最危急的时刻。
而牧绵这时,已经决定了和牧氏共同进退,还是成功的让那些元老们闭上了嘴。
她接连开了三天的会议,一天比一天还要糟糕,事情已经不在掌控的范围,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就感觉天塌下来,她无力去对抗。
可是,牧氏上上下下几千号的人,都在等着她。
牧景林这个老家伙,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不,应该说,从她接手了牧氏,他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少了。
到最后,基本上是不出现了。
顾西泠推开办公室的门,就看到牧绵正在发呆。
她轻抿着唇,静静地走过去,却发现牧绵的手中是一份商业杂志。
这种杂志上,偶尔也会刊登一些八卦新闻,而牧绵翻到的那一页,就是席暮深和温妮的!
在一间酒店的大厅里,席暮深面无表情的走在前面,后面跟着的是一身黑衣墨镜的温妮!
她仰着头,似乎是在看着席暮深。
即使是带着墨镜,也挡不住她眼中的那一抹深情。
“不要再看了!”顾西泠将杂志夺过来,语气有些温怒:“都是陌生人了!”
牧绵也没有去抢,而是苦涩的笑了:“我觉得我很失败!”
这些天,她都不敢和爷爷见面,爷爷一直想着让她幸福,可是她终究还是让爷爷失望了。
顾西泠轻轻地抱住她:“我家牧绵这么好,是他的损失,他是个混蛋!”
牧绵的头轻轻的靠在顾西泠的肩上,她本来想控制的,但是这时候却是再也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