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知道名字,想要调查这两人是谁也不容易。
江湖中的人大多有属于自己的称号,什么“玉面小白龙”“金算盘”之类的。
提起称号无人不知,但提起本名,大多都是无人知晓。
尤其是这种惯于偷盗的,更是不会宣扬自己的名字。
也不知这两人是死是活,隔了这么多年,想找他们无异于大海捞针。
时间便在沈嘉禾的思索中如水般流逝。
她正想着该往哪个方向去寻,就听有人轻敲她的房门,说道:“吃饭了。”
先敲两下,静默一会儿,再敲三长一短。
这是秦如一特有的敲门声。
沈嘉禾将东西放好,扯了扯衣裳,又随意地将碎发挽上,连忙跑来开门。
门外果然是秦如一。
沈嘉禾笑着道:“这么快就吃饭了。”
秦如一道:“晚上了。”
他见有缕碎发随着沈嘉禾的举动微颤,便顺手为她挽到耳后。
沈嘉禾摸了摸,笑意盈盈道:“多谢少侠啦。”
秦如一不语,沉默地凝望着沈嘉禾,不知在想什么。
沈嘉禾不明所以,“怎么了?”
秦如一微错视线,低声道:“无事。走吧。”
客船估计要十五日才能到达徐州,若是赶上顺风便能快一些。
水上不比陆地,活动范围小,也没什么可瞧的,就这么呆上十五日实在难熬。
所以,船家便备了些活动,用来解乏。
夜晚比起早上要热闹许多。
船里的人几乎都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围在长桌上,吃着船家准备的饭菜。
沈嘉禾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番。
船里有几个腰上别着长剑,还有拿着棍棒的,看起来应当是来自江湖。
但大多还是普通百姓居多。
迟辕并不在这些人当中。
他向来是不喜欢这种喧闹拥挤的环境,所以不在也很正常。
沈嘉禾随意一瞧,见到一个颇为眼熟的人,正塞给船家银子,似是在要求他另作一顿饭。
那人是迟辕的护卫,武功不错,就是性子太过古板,但对迟辕忠诚。
一向是迟辕说一,他不敢说二。
沈嘉禾前世见过他,但和他无话可说,也就没怎么接触过。
迟辕小时候被鱼刺卡过,从此讨厌吃鱼。
而这水路上,菜少肉少,最多的就是鱼。
这一路,迟辕怕是有些难熬。
对此,沈嘉禾只想说句“该”。
是他上赶着找罪受,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白景钰凑了过来,抱怨道:“你们俩可算来了。菜都要凉了。”
秦如一似乎回忆起什么,对着白景钰面无表情道:“轻浮。孟浪。靠不住。”
白景钰:“……”
他干什么了呀?
说完,秦如一便径直选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沈嘉禾很是纳闷,低声问白景钰,“你又干什么了?”
白景钰诉苦,“我冤枉。真是什么都没干啊。”
沈嘉禾狐疑,“真的?”
“真的。”白景钰无奈道,“我还想问你们做什么了呢,怎么这么晚才来。”
沈嘉禾答道:“没什么呀。少侠叫我吃饭之后,我们就来了。不过他倒是盯着我看了一会儿,也不知道因为什么。”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粘上什么东西了么?”
白景钰思索了一下,喃喃道:“该不会是因为我的话起邪念了,所以拿我出气吧。”
沈嘉禾不明所以,“邪念?你拉少侠进你‘花花公子世界大同’的邪教了?”
白景钰:“……”
那是什么鬼!
他看起来就那么像邪教头子么!
秦如一见沈嘉禾还不坐下,便抬手拉着她坐到自己旁边。
白景钰便顺势坐到了沈嘉禾的旁边。
沈嘉禾拿起自己的那份儿饭菜,随口说道:“少侠,白公子说你起了邪念。你起了什么邪念啊?”
秦如一和白景钰的动作具是一僵。
白景钰打着哈哈掩饰道:“我逗你玩儿呢。你怎么信了。”
秦如一也顺着回应道:“恩。他瞎说。”
白景钰点头承认,“对对对,我瞎说。”
沈嘉禾瞥他一眼,道:“你慌什么?”
白景钰:“……”
秦如一微微后仰着身子,在沈嘉禾看不见的地方,对着白景钰无声地说道:“想被填湖?”
白景钰:“……”
白景钰:“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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