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剿匪之前乾坤庄已经同官府打好了招呼,所以只要将人带过去,他们要做的事就算结束了。至于如何安顿被土匪抓来的人,就不归他们去管了。
班成极力邀请秦如一他们去宿州的乾坤庄做客。
白景钰满口应了下来,而秦如一见沈嘉禾想去,便也跟着答应了。
而白二爷爷说自己年事已高,出来这一趟太过折腾,就提出要回自己隐居的萧山中。
班成劝说了几句,见白城温坚持,也就不再逼迫他了。
至于李梧,不知为何,也说要去宿州。
因为剿匪的事大家都比较疲惫,所以班成早就预定好了几家客栈,供大家整顿。
班成对秦如一表现得极为热情,拉着他在前头问来问去,始终不放他去后面找沈嘉禾。
而迟辕则跟在黑花庄那边,同李梧隔了些距离。
沈嘉禾便同白景钰一起扶着白二爷爷,跟在乾坤庄的后面,提醒他哪边好走。
白城温背上背着从土匪窝中找回的画具,慢悠悠提议道:“沈丫头啊。相逢即是有缘,这几日在土匪窝里你没少照顾我这个老人家,还同我说话解闷。我这老头子身无所长,也就是画画拿得出手。你若不嫌弃,我就画一幅送你。”
沈嘉禾微微讶然,随即笑着应道:“那自然是好的呀。惠清大师的话可是旁人求都求不来的呢,我怎么可能会嫌弃。”
白城温捋着胡子,温吞道:“好好好。”
他侧头对白景钰说道:“你将沈丫头的样貌细细描述一番,我记在心里,等到了客栈寻个平坦的地方,我就开始画。差不多明日便好。”
沈嘉禾假装正经道:“那就谢过惠清大师了。”
白城温道:“谢什么。这臭小子在那乱出主意,你能包容他,是我该谢谢你。”
白景钰:“……”
白景钰委屈,“我觉得我说的挺好的呀,明明是他不开窍。”
白景钰一边看着沈嘉禾,一边按照白城温所说,尽量不夸张地叙述着她的眉眼。
白城温起初十分悠闲地听着,然而听着听着却渐渐皱起了眉头。
待到白景钰说完,白城温的眉头便是越锁越紧,似是有些疑惑。
沈嘉禾见此,有些不自信地摸了摸脸,“我难道长得很奇怪么?”
“不是。”白城温摇头,暗自回想了一番,问道,“我是不是画过你?”
沈嘉禾一怔,“我与您应是初识。”
白城温摇摇头,“不对不对,我和沈丫头你是第一次见。但有人让我画过你。不过当时她明明央求我说要我帮她画个她自己的人物画。我见她都特意找上了萧山,又带了些我喜欢的物什,一时心软就应了。”
他想了想,不确定道:“你娘亲和你长得像么?我记得她说的相貌,比你如今要老一些。不过她要求画的衣着极是华丽,像是有什么身份的人。”
沈嘉禾若有所思地问道:“惠清大师确定是个女人?”
白城温点头道:“我眼虽瞎,但耳朵不会出错。”
沈嘉禾试探般问道:“她可说了她是什么身份,叫什么名字?”
“那些倒是没提。”白城温仔细回想,“不过她留到了傍晚,有人来接她,唤了她一声阿欣。不知是哪个欣字就是了。”
说完,白城温惴惴不安道:“可是我这张画坏了事?”
画虽然由白城温所画,但这事他毕竟不知情,沈嘉禾也不打算迁怒他。
她笑着安抚道:“您啊,想多了。听您这般说,我自然好奇那人是谁,一不小心就问多了。大抵物有相同人有相似,您也不必太在意。我可期待着您要送我的那幅画,可要画得比那幅要好看些,否则我可不干,要说您画过类似的就敷衍了。”
白城温放下心来,笑着回道:“这个你放心。明日定会交给你一副漂漂亮亮的画。”
恰好一行人从千山下来走到了平地。
白城温便不需要他们的搀扶,执着竹杖,步履平稳地走在大道上。
白景钰故意落后了几步,悄声问沈嘉禾,“可是和你在八方庄时刺杀你的人有关?”
沈嘉禾轻点头,叹口气道:“怎么算都该是我去寻她的不自在,怎么她反倒找上了我?”
白景钰微皱眉头,“听你这口气,似乎是知道那人是谁。”
沈嘉禾不抱希望地问道:“许茹欣这个名字你可听说过?”
白景钰沉默了半晌,似是在认真回想。
沈嘉禾等了半天不见他回复,忍不住问道:“该不会是你红颜知己太多,所以在挨个筛选吧?”
白景钰:“……”
白景钰:“……讨厌。我明明在这么认真帮你回想。”
沈嘉禾道了个错,便静静等了一会儿。
过了片刻,白景钰摇头道:“这名字虽然看似常见,但我认得的人中并没有叫这个的。”
沈嘉禾想也觉得自己是异想天开,居然认为许茹欣那个人是江湖人。
她长叹口气,恹恹道:“这些人怎么这么烦。一烦烦一窝。”
白景钰摸着下巴忽然道:“我倒是有个法子。不过需要你破费一些。”
沈嘉禾想了想,恍然道:“云芳院?”
白景钰笑着道:“都说了,只要肯花钱情报可以在樊姐那边买。她最擅长找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