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拿出眼影重新画了一下,看看没有那么明显了,田甜才满意地收好化妆品转身走出洗手间。
迎面走来一个穿着一条旗袍的女人,旗袍的款式很新颖别致,是一副中国的水墨山水画,把女人美好的身材勾勒得别有韵味。田甜不觉多看了两眼,这一看才发现,那女人居然是熟人。
“哎,梅玫,这么巧啊,你也来这里吃饭?”
“田副局长,你好,好久不见啊!”梅玫也觉得意外,算起来有好几个月没见过田甜了,上次顾德年生**也没有出现,当时梅玫以为她也许是没空,也没想那么多。
田甜一把拉住她的手,嗔怪地白了她一眼,“说了你多少次了,叫我田姐,别这么跟我生分。”
梅玫嫣然一笑,“呵呵,我习惯了,一下子改不了口。”
其实她们也没见过多少次,只不过是因为顾德年的关系,一起吃过几次饭。那时候顾德年和田甜的关系很好,几乎可以用如胶似漆来形容,只要顾德年有空,都会和她在一起。顾德年的妻子身体不好,长期卧病在床,也不大理会他在外面风流,于是顾德年也就不那么避忌,带着田甜和顾伟文夫妇吃过几次饭,田甜和梅玫就认识了。
之后顾德年的妻子病逝,田甜离婚要求和顾德年结婚,才让两人的关系闹僵,梅玫也就没有再见过她了。
女人们见面,最喜欢看对方的衣着打扮,然后互相恭维几句。田甜和梅玫都是大美人,衣着品味都是一流的,现在碰上了,自然要把对方从头看到脚,再说上几句赞美的话,然后又说衣服在哪买的,包包是今年最新的款式,是某某品牌的限量产品。这一说就说了半天,然后田甜才想起问一声梅玫是和谁一起来这里吃饭。
梅玫说:“我们夫妇和顾副市长一起过来的,你要不要进去坐坐?”
梅玫并不知道田甜和顾德年闹僵的事,只是顺口一句,以为田甜会跟她进去包厢里和顾德年打个招呼,谁知田甜的脸色却变得很难看,摇头说那边一起来的朋友还在等着,她还是不进去了。
说声再见,田甜快步离开。梅玫站着看着她的背影没有动,心里奇怪她怎么会忽然变了脸色,然后就看见田甜穿过几张桌子一直走到餐厅那一头靠窗的位置坐下,那里还坐着一个男人,背对着这边,那背影却是那么熟悉,熟悉得她无数次在梦中都会遇见。
不知是怎么回到包厢里的,梅玫居然忘了自己出来是去洗手间清洗一下刚才吃东西时不小心沾到旗袍袖子上的一点油污。等坐下来被顾伟文问了一声,她才醒悟过来,忙又起身想走出去,却被顾伟文叫住了。
“你这是怎么了?神不守舍的,刚才你出去干什么了?”顾伟文是何等精明之人,一看到梅玫的表情就知道刚才她出去是遇到了什么人或事,不然她绝不会是这样的表现。
梅玫看了顾德年一眼,喃喃说道:“刚才在洗手间碰见了一个熟人,聊了几句,就忘记洗衣服了。”
“呵呵,一定是很久不见的朋友吧?才会让你那么激动。怎么不请朋友进来坐一下啊?”顾德年笑呵呵地说。
梅玫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那人你们也认识,是田副局长。”
她非常清楚顾伟文的脾气,如果今天她不把那人说出来,等会儿回到家他一定会没完没了地审问她,到时候她再解释他未必会信,说不定又会要她好看,他是最不喜欢她在这种场合下失礼,丢他的面子。
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顾德年的脸色也像刚才田甜那样变得很不好看,不过他是什么人物,不过是几秒钟,他就恢复自然,拿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茶,微笑着说:“原来是她啊,难怪你和她有那么多话说,她一定是夸奖你的衣服好看吧?”
“大伯你怎么知道?”梅玫真是佩服顾德年,居然连她们女人们在一起说的话都猜到了。
“呵呵,那丫头最爱美,我当然知道。”顾德年笑着说:“你快去洗干净衣服吧,不然等会儿油污渗进去就麻烦了。”
梅玫感激地笑笑走了出去,她知道顾德年其实是在帮她解围,每次她如果惹得顾伟文不高兴,顾德年都会这样不留痕迹地帮她。
走出包厢,田甜和黎子南还坐在那里,两人指着窗外在说着什么,看上去就像一对关系融洽的情侣。不知为什么,梅玫的心里忽然泛起一股酸味。
“吃饱了吗?”黎子南看着田甜面前还没吃完的东西,有些心疼。这么贵的东西,这女人就是每样尝了几口就不吃了,真是浪费。
田甜拿起面纸擦了一下嘴,点头说道:“饱了,可以要服务员买单了。”
黎子南皱皱眉,“吃那么少啊?又减肥?”
“哈哈,你又知道我减肥?”田甜向他挤挤眼。
“你们女人啊,都是这样吃一点点东西,身体怎么受得了?梦蝶那丫头比你还瘦,身上都没二两肉,居然也减肥。”黎子南无奈摇头,向服务员招招手。
田甜目光一闪,“哟,你和梦蝶那么好啊?连她身上有多少肉都知道?”
黎子南这才察觉自己说错话了,急忙解释说:“看都看得到啊!”
“呵呵,别解释,会越描越黑的。”田甜掩嘴笑着。
黎子南白了她一眼,也觉得好笑,顺口开玩笑说:“那好,我不解释了,你自己慢慢遐想吧!”
“哈哈,我一定会慢慢遐想的。”田甜笑得花枝乱颤,目光从他的脸上移到他身后的某一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
黎子南忙转身去看,就见远处的一间包厢门口,顾德年和顾伟文夫妇正站在那里,齐齐往他们这边看着,脸上的表情各异。
黎子南浑身一震,整个人就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