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您就收手吧。”张春雷哀求道:“老爷,五年前,事情并不是那样的,宁黎的母亲病逝,根本就不是程大夫造成的……”
“你说什么?”周安强猛地用手捂住了张春雷的嘴巴,脸色大变,双眼恐惧地望向四周,生怕妇人这些话被第三人听见。
周安强凛道:“张春雷,你的父亲长年体弱多病,咱们的孩子又还小,如果你还想这个家维持下去,就不要乱嚼舌根。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懂了么?”他的声音很冷,音色却在发抖。
“唔唔!”望着面目狰狞的周安强,张春雷诚惶诚恐,嘴巴被塞住,早已大气难喘,双眼翻白,意识渐迷,她只能不停眨着眼睛,不敢再言半句。
周安强放开了张春雷,起身喝了一杯救,出了药铺房门。张春雷无助地瘫坐在地上,低声抽泣着,有害怕,有恐惧,有忐忑,也有不安。寒风凛冽,吹打在她单薄的身子,她打了一阵哆嗦,眼泪越来越少,不知不觉间,晕倒在地。
周安强去了哪里?不用问,去了找宁黎。风波暗涌,杀意映然,灯火跳跃,惊异诡谲,今夜,又将是一个无眠之夜……
深夜,程家医堂,东厢房,一条身影如鬼魅般从窗户窜入。屋内灯火昏暗,床上的人儿静悄悄地躺在那儿,正是程翼安。来者是个脸蒙黑巾的年轻男子,眼神冷峻,身形结实,他站在床边紧紧注视着程翼安端丽慈祥的面容,眼中有不舍,有浓浓的恨意,也有一丝无奈的复杂。
半晌,程翼安突然睁开了眼,就见黑色身影映入眼帘,大惊,正待张口,“你是……”
黑衣蒙面男子面色骇然,右手猛地一挥,团团黑烟洒去,程翼安闷哼一声,嘴角流血,在诧异中死去。
蒙面男子脚步转至书桌旁,抽屉拉开,一本慧兰卷经赫然映入眼里。男子双手颤抖,将卷经拿起,眼露喜色,翻开了几页,就见字迹清秀,仔细记载着疾病的发病、治疗等方法。蒙面男子如获至宝,将慧兰卷经小心翼翼地藏进怀中,从袖口抖出另一本薄书,放在抽屉里。
就见此书外形与慧兰卷经无异,书面亦是写着“慧兰卷经”四字,如果不翻开里边,足以鱼目混珠,以假乱真。不禁想问,此男子怎会也有一本慧兰卷经。
蒙面男子安排好这一切,往窗外跃去,但站在窗边时,他竟忍不住又回头深深张望了程翼安一眼,像是诀别,像是感谢,又像是解脱。寒风凛冽吹来,唤醒了男子的意识,蒙面男子冷硬地回过头,一狠心,晃如墨黑的夜色,消失的无影无踪。
十年来,凭着自己的医术,程翼安尽心尽力护当地村民安康。此刻,她死相凄凉,在一个萧索的夜里就这样与世长辞了,不禁让人为之惋惜,这也是村民的损失。她的面容依旧祥和,没有痛楚。
黄昏时躁动不安的异样,冥冥之中,就像是征兆。程翼安对宁泽交代了该交代的事,对宁黎说了该说的话,但让人疼惜,她的世界还有她自己吗?她心中牵挂村民的安康,牵挂宁黎的心结,谁又来牵挂她?
一个医者的无私奉献,程翼安毫无保留地奉献了;一个师父的责任,她也同样没落下,她将自己全部所学,教给了两名弟子。可这蒙面男子又是谁?这样一个伟大的女人,为何又还要杀她?
一本慧兰卷经横空出世,本是医家之幸,百姓之福,为何又会遭到人的妒忌。这就是人心,人心难测,人心贪婪,人心难安。若是歹心一起,怕是天下无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