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朱金和又心虚地想到自己的婚外情,有些紧张地问,“难在哪里呢?是我不够格?还是?”
周副市长沉吟了一下,一字千斤地说:“你还得活动一下,主要是组织部,你去找一下刘部长。这样,我再帮你跟新调来的秦书记说一说,也许能成。”
“这个秦书记怎么样?”朱金和小心地探问,“好说话吗?”
周副市长说:“刚来了三个多月,还看不大出。不过,他是个柔中有刚的人。他能不能在这里站稳脚跟,干出政绩,还要看一段时间才能知道。”
“好的,我这几天就去找刘部长。”朱金和心里好一阵激动,感激地说:“谢谢周市长,你真的帮了我不少忙,我打心眼里感激你。”
周市长说:“你们就不要再说这种话了。刘部长家住哪儿,你知道吧?”朱金和摇摇头,周市长就把住址告诉了他。
朱金和喝了一口茶,稍微坐了一会,又说了几句寒暄的话,就站起来告辞:“那周市长,你们事情多,我就不多坐了。”
周副市长夫妻俩热情地把他送到门口。朱金和下了楼,就走出小区,打的往家里奔。他心里好兴奋,要是真的能调成,我就真正进入官场,就更加吃香,更有前途了。
他一走进家门,张医生就从他脸上看到了希望,高兴地说:“周市长答应了?”
朱金和说:“他还让我去找一下组织部的刘部长。”
“你认识他吗?”张医生问,“他喜不喜欢这个啊?”
朱金和说:“认识是认识,但不知己。就上次当转为县团级校长时,他招我谈过一次话。”
“那拿什么去好呢?”张医生帮他出着主意说,“不知道他的情况,你不能贸然去啊。”
朱金和说:“反正不能空手去,少了也拿不出手。”说着,一边洗脸一边思考起来。想了一会,他又想起那张银行卡,就生气地对妻说,“嗳,你偷我的那张银行卡,还给我,这个暑期,我要派用场。”
妻扑哧一声笑了:“不是偷,是替你保管。”
这是他回来后,妻的第一次笑,笑得很温柔。妻知道他要钱派用场是好事,就说:“你要多少?我手头有现金。你这张卡上到底有多少钱?你不把密码告诉我,我是不会还给你的。”
第二天晚上,他拿了五万元钱的一张卡,又拎了几件礼物,去刘部长家里公关。他要走的时候,妻还是要跟他一起去。他不高兴了:“你像影子一样跟着我,被人看到,多不好啊。”
妻的态度比昨天硬了许多:“我不管,以后你晚上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哼,我就是不放心你。”
朱金和头大了,这可如何是好?他犹豫的时候,妻得寸进尺地说:“你当了官,要把我调到一个单位,也做个轻松一点的事。否则,我跟你没完。”
朱金和一听,头更加大。他都不想去了,这还当什么官啊?被她看死,多丢人现眼啊。可想想,他又去了。他想,现在这个社会,不管怎么样,还是当官好。他要出门时,恳切地望着妻说:“我求你,不要去好不好?”
妻蛮横地说:“那你也不要去。”
朱金和白了她一眼,气呼呼地出了门,到了楼下,骑了自行车就走。刘部长家就住在他家不远的一个小区里,他就不想再打的去。
妻嗒嗒嗒地跟出来,骑上自己的跑车在后面追他。他拼命踏,妻也使劲蹬。他甩不掉她,气得七窍生烟,可又无可奈何。
他做贼心虚地想,要是这次真的送钱当了官,妻手里的把柄就更多了。我这生就被她牢牢地控制住,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还是跟孙敏敏逃了算了。
他心里忽然又矛盾起来,但他不敢停下来,更不敢跟她吵闹。
到了刘部长家的楼下,他见没人注意,只有后面那个尾巴远远地隐在一棵树背后,就顿好自行车,稍稍等了一会,才一转身走进楼房,乘电梯上去。刘部长家他第一次来,所以有些紧张。想当官的人,对组织部长总是很敬畏的。
朱金和不像到周副市长家里那么随意,他在刘部长的门前站了一会,给自己鼓了一下劲,才伸手按门铃。
“叮——咚——”门铃太响,把朱金和吓了一跳。
里面传来有人走出来的脚步声,然后“啪”地一声,门开了,一个漂亮优雅的女人站在门口。她用白嫩的手挡着门,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问:“你是?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