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一点,杨兴宇也隐隐替自己的娇妻担心。 他当了正局长,欲望就会更加没有边际,胆子也会更大,罪恶的魔爪说不定还会向她伸去。当然不光是孙小琳,还有其它一些良家妇女。对了,那天晚上,张灵凤急匆匆地来教育局查他,后来问了门卫几句话,就又急匆匆地走了。这事好像有些蹊跷,张灵凤很可能是在跟踪他。朱金和也许又物色到了新的猎物。
那天晚上,他来办公室加班,正在忙着处理一些案头的事情,突然听外面的大门口有声音。他转过头朝窗外看去,只见张灵凤一边仰望着楼上朱金和办公室的窗口,一边在跟门卫说话。当时他没有多想什么,就埋头继续处理公务。
现在想起来,觉得这事可能是一个感情方面的不祥征兆。
唉,心术不正的人一旦手里有权,就会自觉不自觉地钻进钱眼中,跌入色洞里,这几乎是所有腐败分子的普遍特征。
他想着想着,直到施建军向他请示问题,才把他从沉思中唤醒过来。晚上回到家,他就跟娇妻孙小琳讨论起这个问题来。
他们喜欢在饭桌上说话。杨兴宇一边喝酒一边说:“今天,我跟朱金和谈了一个多小时的话,谈得很深入。”
孙小琳很感兴趣地看着他:“哦,谈什么呢?”
杨兴宇把谈话内容大致说了说,然后带着疑虑的口气说:“从现在的情况看,朱金和扶正的可能性很大。关键是他背后有人,可能就是那个管文教的周副市长。他扶正了,对我们也许有好处,但对教育局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你说,这事到底怎么办呢?”
孙小琳眨着眼睛,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我问你,要是他不能扶正,那来当正局长的人,就一定是清官吗?”
杨兴宇被噎住了。
孙小琳又问:“就是我们在暗地里采取一些措施,阻止他扶正,能起到作用吗?”
杨兴宇愣愣地看着娇妻,一时答不上来。
孙小琳参谋说:“所以我认为,最妥当的办法,就是双管齐下。表面上你要尽量跟他亲近,今天你这样做是非常正确的。一是麻痹他,让他对你放松防范,彻底相信你,二是为以后的提升打下基础。要是他真的扶正了,那我们的前途就掌握在了他的手中。我们很难跳过他的手掌心,也不可能斗败他。因此,我们只有保存实力,不断壮大自己,才能跟他们斗,对不对?”但什么时候写呢?是不是
“哦。”杨兴宇赞同地哦了一声。
“而在暗地里,我们也要采取一些措施,制止他扶正。但要做得不露声色,安排得天衣无缝。”
杨兴宇静静地听着。他现在有事都愿意跟娇妻商量,他觉得娇妻虽然是个女人,有时头脑却比他清醒,比他好使。
孙小琳温柔地往他碗里搛了一筷菜说:“你要巧借他人之手,把我们学校里的这个裂缝作为突破口,一步步地将他们挖出来来,绳之于法。”
杨兴宇听到这里,才沉吟着说:“这话说起来好说,做起来还是很困难的。你想一点也不暴露,恐怕不太可能。譬如,在互查阶段,我可以安排一个工作认真的人去查,但陶顺仁已经把这条裂缝抹平了,他不一定能看出来。我能给他提醒吗?就是让他去看,也看不出什么名堂啊,他怎么可能把图书馆作为危房上报呢?他不上报,我怎么向上反映?怎么处理这件事?”
孙小琳也陷入了沉思。她不声不响地吃了一会儿菜,才突然转头盯着他说:
“你不是说,胡局长是个清官吗?那到适当的时候,我们可以给他寄一封匿名举报信,让他去追查这件事,这样,我们就可以借助于他的力量搞倒他们。”
杨兴宇说:“要写就索性给市纪委,或者市监察局写。胡局长要退了,没有精力和时间去追查这件事的。他收到了匿名信,肯定也会找我处理。这样,就把我推到了为难的三叉路口。去查,就要跟朱金和作对,不查,又不行,到时,我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