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小琳吓了,诚惶诚恐地说:“郝书记,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也很想当这个官,可我想当一个好官。我平时,也一直这样跟杨兴宇说的。”
郝书记更加生气,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孙小琳,我说话怎么前言不搭后语?啊?谁不让你当好官了?你说到哪里去了?你说要通过正当的途径当官,那么我问你,你行吗?你不在政府部门工作,又没有达到这个级别,怎么可能一下去当市的招商局副局长呢?你是一个聪明人,怎么说这种湖涂话呢?”
要是换了别的女人,这样跟他说话,那她这生的政治前途就完了,可是因为她是有迷人魅力的孙小琳,郝书记还是忍耐着,不仅没让她走,还苦口婆心地劝她说:“说实话,我还从来没有碰到过像你这样不识事务的女人。要是换了别的女人,有这样的机会,还不知要怎么主动呢。你倒好,一而再,再而三地回绝人家,还说这种惹人生气的话。”
孙小琳连忙带着恳求的口气说:“郝书记,我不是这个意思,希望你不要生气,也不要误解我。”
郝书记盯着她,一脸的不满和无奈。
孙小琳垂头想了一会,再次抬起头来正视着他,态度坚决地说:“郝书记,我的心意,你应该明白了。我就是这个态度,要是行,你就帮我调上来,我和杨兴宇,都不会忘记你恩情的;要是不行,我就继续去当我的老师。”
郝书记阴着脸沉默,然后突然站起来。孙小琳一惊,以为他要在办公室里像韩少良一样非礼她,正要站起来逃出去,郝书记却在办公室里踱起步来。踱了一个来回,停在她面前说:“好吧,孙小琳,我不强求你。但有一条,我要跟你说明白。你到了这里以后,要懂得一些官场的规矩,说话要注意,做人要低调。否则,我能把你弄进来,就也能把你弄出去,明白吗?”
孙小琳心里好开心,喜形于色地说:“好的,我知道了。”
郝书记见她这样高兴,又补充说:“另外,在这个方面,你再考虑考虑,我是真心喜欢你,才这样跟你直说的。你进来以后,就在六楼办公,我们见面的机会多了,可以慢慢发展。”
孙小琳心里想,还是先进来了再说,可以随机应变嘛,说不定他什么时候会倒台呢,就像朱金和那样,杨兴宇不是乘上了他的贼船扬帆了吗?
这样想着,孙小琳就爽快地说:“嗯,我进来以后,我们接触的机会就多了,对吧?郝书记。”她用语气和眼光给了他一个念想,就站起来要走。
郝书记却逼近一步,小声说:“孙小琳,我再问你一件事,你要给我说实话。”
孙小琳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以为他跟韩少良一样,猴急地就要非礼她,便绷紧了女人的警惕之弦,睁大眼睛看着他,不吱声。
郝书记神秘而又有些紧张地问:“朱金和的事,你和杨兴宇有没有跟别人说起过,或者向其实地方反映过?”
孙小琳心头格登一跳:他问这个话是什么意思?显然是怕朱金和出事,那就说明他与朱金和真的存在着权钱交易。他是怕朱金和出事扯出他,才把他调出教育系统的。如果说提拔杨兴宇是他的一种顺应民意 的无奈之举,那么他今天招我谈话,想提拔我,则是一箭双雕:既想用官位来堵住我们的口,又想让我做他的暗中情人。
哼,这两条,恐怕我都不能答应你。孙小琳心里这样想,嘴上当然不能这样说,就应付性地对他说:“没有,从来没有跟谁说起过,这是不能瞎说的。我们是抱着挽救他的目的跟你说的,真的,郝书记,朱金和可能认为这是杨兴宇在夺他的权,肯定记恨我们,但我们绝对是出于好心。所以这一点,希望郝书记在适当的场合,帮我们跟他说一说。我们直接跟他说,不太好,他也不相信。”
郝书记沉吟了一下,回头见门虚掩着,没人进来,就又往她前面走了一步,神情严肃地说:“孙小琳,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我就给你挑明了说吧。朱金和确实有这个想法,所以你们要注意。一是不能害人害朋友,这是关系到一个人前途命运的大事,大家都有老有小,你们在想自己的时候,也要替朋友想想。”
孙小琳又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听郝书记说这样的话,她既吃惊,又害羞,脸也红了。
“二是你们也要注意安全,特别是杨兴宇,你要多提醒一下他。”郝书记又说,“朱金和和杨兴宇这对校友,现在已经成了政治上的对头,有可能会做出一些不明智的举动出来。”
孙小琳紧张地注视着他,心里有些害怕:“是吗?他来跟你说过?”
郝书记城府很深:“说是没有说过,但前几年我们市里出现过一个案件,民政局局长与副局长之间闹矛盾,结果那个副局长竟然在暗里地*。”
“啊?”孙小琳惊恐地张大了嘴巴。
郝书记说:“金局长那晚在一个宾馆房间里,被人戳了三刀,幸亏发现得早,抢救了过来。”
“案件侦破后,大家谁也没有想到,竟然是副局长刘兴民指使干的,后来他被判了无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