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弹劾王洽欺君误国,京营如今早已破败不堪,岂是区区旬月就能有起色的,陛下定是被这奸佞给蒙蔽了!”事关自家性命,众人也顾不得和王洽昔日的交情了,立刻有人站出来出言弹劾,不这么搞不行啊,要是让京营出战,恐怕建奴真的能打进京城啊,到时候自家说不定就要死在建奴的刀枪之下了。
“臣附议,微臣听闻那王洽派遣士兵搜捕京中乞丐流民以假冒京营士兵,这样的军队又岂堪一战?”为了自家性命,这些官员竟然连平日里万万不会拿上台面的潜规则都说了出来。
当下王洽就成了朝中百官的众矢之的,昔日与他不和的大臣纷纷落井下石,与他一党的也立刻反咬一口,争取提前与他划清界限,免得日后事发被他连累上身。
“够了!昔日王尚书说京营事物牵连甚广,稍有变动就会引来无数弹劾。”李悠故作愤怒的喝道,“本来朕还不信,想着京营关系到天下安危,文武百官又躲在京城之中,京营要是败落了,他们自家的身家性命都不得保全,想必无人会在此事上加以阻挠;没想到尔等竟和王尚书昔日所言一模一样!见不得京营稍有起色!”
“如今王尚书整顿京营卓有成效,尔等却出言污蔑,是何道理!这些话朕不想再听到了,王尚书且放心,朕这就赐你专断之权,京营一事皆由王尚书做主,他人不得置喙,若再有上述弹劾着,朕定重罚不饶!”现在众多大臣看李悠的目光就像是看傻子一样,都到这个地步了,竟然还对王洽死心塌地的信任?
“陛下!微臣手上有王洽欺君的罪证啊!”又一名文官不甘心的站了出来,这可是关系到自家性命的大事,岂能被皇帝的一番话吓到?
“拖出去,廷杖三十!着实打!”不等他把话说完,李悠就一拍龙椅怒喝道,随即殿上侍卫立刻如狼似虎一般扑了上去,将此人拖了出去,不多时,大殿之外就传来了廷杖行刑的啪啪声和受刑者撕心裂肺的哀嚎声,殿上顿时为之一肃。
“陛下,他晕过去了!”监刑结束的曹化淳匆匆回来奏道,这些行刑的家伙可是好手,幸好陛下下旨要着实打,此人方才留得了一条性命,要是用心打的话,他恐怕连十下廷杖都熬不过去。
平时骗下廷杖用以扬名乃是一笔很划算的生意,但是现在一看皇帝就处于暴怒之中,除了脑子实在拎不清楚的,其他人都纷纷沉默了下来。
“退朝吧!”见无人再敢反对,李悠起身离去,将群臣丢到了大殿之中,众人相对无言,渐渐缓缓散去,只留下王洽一人面如死灰的矗立殿中,良久方才艰难的挪动步子出了大殿,到了皇宫之外,往日那些争前恐后和他热切攀谈的同僚全都不见踪影,让他顿时生出了无比萧瑟之感,看来这一次自己真的熬不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