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羲寒点了点头,坚定道:“前辈放心,这也是我的心愿。”
龙奕从腰间掏出一块紫色的木牌,正面三个大字:凌仙令。背面一行小字:见此神令,如帝亲临。楚羲寒在绝情村浑浑噩噩,字认的不多,更不知道这是仙族号令四族的信物,此令一出,云荒五陆莫敢不从。”
龙奕神色凝重道:“小兄弟,此事相关重大,稍有闪失,天下就要生灵涂炭,几十万百姓就会有刀兵之祸。”
楚羲寒吃了一惊,刚要发问,龙奕已撕下一副衣裳,咬破手指,在衣帛上血书几行,然后将木牌包在血书中,折叠递给楚羲寒。龙奕道:“你必须在将此木牌、血书送到青丘山,交给一个叫做慕容幽云的人,让他在七日之内赶到剑门关。”
楚羲寒听得糊里糊涂,问道:“倘若我找不着慕容幽云,或者他根本不在呢?”
龙奕当即道:“那么你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在七日内赶到剑门关,把这个木牌交给剑门关的将军任青武。”
楚羲寒将这几句话默记于心,问道:“青丘山和剑门关在哪里?”龙奕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一本羊皮书,交给楚羲寒。
书仅有巴掌大,但厚达三百余页。封面还有四个仓颉体的篆体字:云荒宝录。里面尽是用榉树汁写成的文字,密密麻麻,中间还插有许多地图。龙奕道:“我游历天下两百年,写成此书。记述着云荒七十二族三十六国的地理位置、奇花异草和妖魔灵兽。倘若你想去任何地方,或是寻找任何东西,不妨查查此书。
楚羲寒大喜:“有了这个以后,降妖伏魔以后就方便多了。”
龙奕见他如获至宝,喜不自胜,心中也颇为欢喜,原以为自己化羽归西,此书将永无传人,不想还能如此,倒也宽慰,又将一本古书《五灵仙术》传给楚羲寒,笑道:“小兄弟,云荒之上,风起云涌,高手如云,这本五灵仙术乃是我仙族秘法,只是太过高深,你无事可以修行一下。”
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一颗通体圆润洁白的明珠,“这是我当年封魔大战中变化龙身时凝结地一颗龙珠,我即将化羽,此珠与我再无作用,我便一并送给你吧。你只要吞下,便可百毒不侵,御风劈浪,遨游沧海。”
楚羲寒一见那颗圆润洁白的龙珠,登时欣喜,但突然明白这是他临终遗物,不由又是一阵难过,眼眶登时红了。
龙奕拍拍他的头,笑道:“傻小子,人生聚散离合,如浮云变幻,你要记住,死生在手,变化由心,地不能埋,天不能煞,此只我命在我,不在于天。”
楚羲寒迷茫、疑惑,又感到一丝伤感,喃喃道:“——我命在我,不在于天——似懂非懂,有点难懂——还是别懂了——”念完后,不知怎地,更是悲从心来,泪水夺眶而出。
龙奕叹道:“可惜我经脉已经被魔气侵蚀,否则可以传你一身功力。”他从腰间解下一阙玉石,递给楚羲寒,笑道:“这里是我游历天下的时候,得到的一块玉石,名叫阴阳紫阙,可惜当年故人只给了我阴阙,阳阙却不知所踪。”
楚羲寒对武学内力一无所知,但也知道龙奕给他的必是奇珍异宝,又惊又喜又悲。在龙奕的注视下,将阴阳紫阙和龙珠包好,纳入怀中。
龙奕道:“此去青丘山五百余里,去剑门关三千余里,没有坐骑,那是万万不行。你手中望忧在我游历云荒之时,曾封印了一只凶兽,日行千里。”
龙奕见楚羲寒满脸迷茫之色,知他丝毫不懂解印之法,便又道:“云荒之上,神器公分三种,望忧乃是上古大神肉身所铸,而望忧剑中封印的是云荒十大凶兽之一的裂云麒麟的魂灵。”
楚羲寒失声惊呼,虽然他不知道什么是封印魔法,但是裂云麒麟的大名他还是听过的。裂云麒麟乃是当年魔族第一凶兽,出现时风起云涌,冰封千里,沧海之上鲛岛七国一片汪洋,百姓颠沛流离。
当年仙后星镜将其斩杀,并将其凶魄注入望忧之中,成为望忧的剑灵。
龙奕顿住,指着楚羲寒手中的望忧,注入一道真气后道:“我昔年曾强行驱使裂云麒麟而后被魔气侵蚀,但现在望忧认你为主,你大可放心,只要默念解印诀就可以驾驭,无须浑厚真气。”
当下龙奕将望忧的解印诀教给楚羲寒,又嘱咐他几句,给他讲述云荒的志异,再教了楚羲寒几招简易仙法。楚羲寒生性聪明,一学即会,模拟模拟演衍,竟已能收发自如。
龙奕叹了口气,抬头望了望四野,只见明月在空,云淡风轻,黑压压的桃树林如波浪起伏,心中微微悲凉,笑道:“小兄弟,时间不多了。你现在先下山,今晚好好歇息一晚,明日就启程去青丘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