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想当年我也是翩翩少年郎，下山行走的时候，不知迷倒了多少女儿家，什么行侠仗义的女飞贼，声张正义的女捕快，白衣倾城的女祭酒……”老道好不要脸的大吹法螺，那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模样，实在很是欠揍。
“女儿家都是水做的，自然得捧着、宠着、呵护着，这样她才会想你、念你、非你不嫁。”老道叹了口气，语气微冷，“只是这种仗着自己有几分本事，便心狠手辣，杀人无算的妖魔，却不能留，杀之最好。”
“臭道士，你才杀人无算！”小青化作人形，脸色苍白，鲜血浸染了衣衫，怒声道，“姑奶奶便是杀了人，也都是该杀之人！”
小青可不像白素贞那样慈悲为怀，早年修道有成，下山行走的时候，没少遇到打她注意的采花贼之类的凡人，但凡来犯之辈，大都顺手打杀了，也就是在白素贞的教导下，才收敛了性子，却依旧不是好欺辱的。
她不认为自己做得有错，因此回答起来也是理直气壮。
“无量个天尊。”老道淡淡道，“你之所以觉得杀的都是该杀之人，不外乎仗着有几分道行而已。现在老道我修为在你之上，度你入轮回岂不也是天经地义之事？”
“……”
小青咬牙，却无言反驳，只能望向肖宇，寻求安全感与认同感。
老道开口：“小友速速让开，以免一时不慎，受了无妄之灾。”
肖宇不动，只是摇头道：
“那可不成。”
“为何？”
“因为啊，我向来是帮亲不帮理的人。”
如今小青连身形都是难以维持，双腿已然化作了蛇尾，显然是强弩之末，若是没见着也就罢了，既然遇到了，他就绝不会袖手旁观。
当然，根本原因还是这么久的接触下来，小青这姑娘的性格他也摸了个八九不离十，有些娇蛮，有些任性，却同样也有善解人意、温柔体贴的一面，绝不是坏人。
原著中并不曾出现过这一段，想来是自己小小扇了一下翅膀，才引发了眼前的这一劫吧，幸亏自己来得及时，否则悔之晚矣。
一念及此，肖宇有些愧疚，回头向小青投去了歉意的一眼。
小青微怔，抿着嘴唇不说话，却伸手将耳边被汗水打湿的头发别到了耳后，同时默默地将蛇尾向身后藏去，即使嘴上不承认，她终究不愿让眼前的人因为她蛇妖的身份而生出芥蒂。
“这话倒是有趣。”老道点头，没有第一时间动手，而是抬头望着肖宇，右手开始掐算。
“推演我的天机？”肖宇淡然微笑，岿然不动，自己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你又能推演出来什么？
果不其然，老道很快就皱眉不已。掐指算处，只觉得命相乱成一团，哪里看的清楚。
他本来并不怎么将肖宇放在心上，毕竟自己成名已久，能敌得过自己的人物，不满两手之数，现在却不由多了几分小心，莫要阴沟里翻了船，可就贻笑大方了。
“不知小友尊姓大名，师承何派？”这可要先打听清楚，自己半点儿天机都推算不出来，原因要么是修为远超自己，怕是只有不在三界内、跳出五行中的自在仙人，要么就是死人，但眼前的年轻人绝对不是死人，莫非他是仙人下凡？
一念及此，老道自然也就没了方才的懒散随意，而是认真道：
“贫道龙虎山张道全，有礼了。”
肖宇抱拳还礼，道：
“在下不过是一无名小卒，名字就不说了，想来天师也不曾听过。”
他这番话句句属实，只是脸上哪有半分拘谨甚微的模样？反倒像是长辈与晚辈说话那般的懒散与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