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您来了!”
年轻人见到刘和坤,毕恭毕敬地请安到,原来他正是刘和坤的得意门生,谷默笙。
“默笙,辛苦了!”
看着额头渗出细汗的谷默笙,刘和坤点了点头。
“庄老,我们都在坚持着,您老可不能放弃。”
老和坤看了看刚刚经过折磨,已经有些奄奄一息的老者,心中有些苦涩,这样一个医术非凡而又德高望重的老人却要经受这般苦痛,有时不得不说上苍真的是太不公了。
而一旁的林景弋在见到那红色物体的那一刻起,神色便有些奇怪起来,在一旁一言未发。
“怎么了?”
倒是一旁得阮红菱注意到了他的异样,有些关心的问道。
“没什么!”
林景弋没有说实话,是因为他的心中此刻正在做着激烈的挣扎,因为这红色怪虫他十分清楚,正是《蛊经》之中一种很罕见的恶蛊之一,跗骨之蚁!
这种蛊虫本是无色透明,进入人体之后,便会通过血液循环,在人体的脊椎出扎根,吸取那由人体造成的最新鲜的血液中的养分来繁衍,无声无息,让中蛊之人丝毫不知,等到形成一定程度之后,虫群会逐渐变成红色,成群结队在体内游窜,吸收体内的养分,直到榨干寄主体内最后一点养分才罢休。
林景弋咬了咬牙,这恶蛊恐怕也是从红蛊流出,怪不得世人会对蛊族如此这般深恶痛绝,连同宗的白蛊也对他们加以限制。
“这是跗骨之蚁,不连根拔除,根本无药可救,你们这样治标不治本的法子也只能让他延续不了太久了,看这情况,恐怕不需三日,体内的所有新鲜血液吸干了,到时便会七窍之内流出黑血而亡!”
这跗骨之蚁受蛊者的结局,在《蛊经》之中可是有所描述,端的是极其凄惨。而既然是蛊族造下的孽,他必须要去偿还,毕竟他学习了《蛊经》,也算是与红蛊有些渊源。
“林小友,你认识这种怪虫?”
一旁的刘和坤有些诧异地问道,虽然他知道林景弋的医术卓绝,但是却没料到他竟然会对这样冷门的毒虫也有所涉猎,而更让他不解的是,这庄老的情况曾经听闻与那传说中的巫蛊之术颇为相似,难道他与那蛊族有所关联,一时之间看向林景弋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奇怪起来。
“跗骨之蚁?小兄弟,你既然知道这怪虫的来历,那你有没有办法相救?如果有的话烦请你务必一试,老朽感激不尽!”
而万鹤年显然是没有想到如此之多,如抓到救命稻草一般,带着一丝恳求意味地说道。
“这…..好吧,那我姑且试上一试!”
林景弋有些犹豫,根治这毒虫的方法确实在《蛊经》之中有所提及,只是他却从未有机会亲自试验过,而治疗之时,需要的是一种极为神奇的施针方法,十分消耗精力,不知道自己成功的把握有几成,只不过老者现在情况如此危急,哪怕是最坏的情况也比现在差不了太多,于是他最终是点了点头,同意为他医治。
“万老,这……”
“你们不用多说了,无论成败,或许老师也比现在的情况要好的多!”
刚刚为庄老施针的另一名长老有些担心地说道,只是话还未说完,便被一旁的万鹤年打断了,他也看出老师的情况实在是等不了了,让这个年轻人试上一试也是他们能抱着的最后的希望。
见万鹤年心意已定,嘴唇微张,正欲开口的谷默笙也闭上了嘴,只是看向这个似乎比自己还要年轻一些的年轻人的眼神中带着一股复杂的神色。
“需要准备些什么?”
万鹤年看向林景弋,开口问道。
林景弋摇了摇头,靠近了木椅上的庄姓老人。
“年轻人,明知道我是一个垂死之人,你还敢一试,你的魄力很让人钦佩!老夫庄天举,很荣幸成为你的试验品!咳咳!”
老者刚刚恢复的一点体力也因为强行说出这些话而消耗殆尽,身体有些摇摇欲坠起来,只不过说完之后,却似是得到解脱一般地长舒一口气。
林景弋也笑了,只是没有说话,而是默默走到了老人的身后,凝神伫立,似乎是在等待这什么。周围众人不知他是何意,但是却不敢打断他,一时之间,变得极为安静起来。
“糟了,又发作了!”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句,只见此时,一道道吸附在老者脊柱之上的红色怪蚁有如过江之鲫一般,在老者体内迅速游窜起来。
而说时迟,那时快,林景弋见到这些怪蚁终于再次行动的时候,嘴角微扬,右手轻轻抖动,而那隐藏在袖口之中的“蛛丝”针却好似长了眼睛一般一根根地飞到了他的手中,而更让人目不暇接地则是他那迅雷一般的扎针手法,众人根本无法看清他是如何施针,但是老者背脊之上那一圈将红色怪蚁群锁住的针圈却是证明了他在刚刚那扎眼的功夫里已经扎下了起码数百根银针,而这一切还在持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