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理毕朝政,径自来到王后寝宫,倾听柔王师被困一事。
“柔王师乖巧伶俐,柔面善心,绝不会做出诡异之事加害楠儿!”王后说完皱眉言道。
大王一抬手,殿内侍人全部出去,只留钰儿一人在内,缓缓坐下说道:“王后,我知道你是关爱楠儿,可是你想,柔王师与楠儿相处一载有余,别说怀有恶意,即便是害了楠儿,天下谁人可知,又怎能入宫之后再露端倪?”
王后不断点头,可是想起邓妃惊恐之状还是有些胆怯。
“可是邓妃为人忠厚,断不能扯谎为难柔儿。”王后喃喃。
“瘴气,瘴气……”大王紧皱眉头站起来,低着头踱出几步又停下,“将楠儿喊来。”
钰儿急忙跑向后停,拉着楠儿又跑出来。
“楠儿过来。”大王蹲下身子,伸出双手等待爱子奔入。
小公子摇摇头,紧闭着嘴。
“是不是不放了王师,你便不与父王亲近?”大王看透了小公子想法。
楠儿点点头。
“哈哈哈,好,果是重情重义之子!不过这王宫,有王宫的规制,待你外祖查实后自会放王师出来。”
大王见王子仍不前来,只好自己起身迈步到他身边,再次俯下拍着小肩膀道:“楠儿放心,父王保证王师不会有恙。”
听到父王保证,小公子方露出笑脸。
大王轻轻抬手握住楠儿手腕,凝气探过去!
心中大惊,竟摇晃着立起来,他是天下第一高手,岂能不知儿身端倪?!那气脉中荡着常人不可能有的罡气,浑身经络已经全部打开!
“王后,代我传令下去,明日南山围猎!今晚你陪楠儿聊着,我去邓妃那里……”
“恭送大王!”王后行礼,去邓妃那里倒是没有什么,可是这忽然想起围猎为的哪般,不过还是搂过楠儿,招手叫来钰儿,吩咐围猎之事。
…………
邓妃痴呆地坐在榻前,脑中仍是那惊恐一幕:小公子一动不动坐在寒地之上,身后有王师撑着,头顶上竟袅袅钻出白气!
想着想着浑身一凛,冷汗又出!
若是王公子再有什么三长两短,大王岂不卧病在床?
“绿儿,吩咐膳食府弄一些莲子阿胶汤,本妃要压压惊……”
“不必了,本王来给你压惊!”
“参见大王!”殿外侍人纷纷参拜,没想到大王未经文官通知径自赶来。
“参见大王……”邓妃忽见大王已经兴致冲冲奔进来,赶忙俯身,不想被大王扶住。
“免了免了,本王闻听邓妃白日受到惊吓,连忙赶来探望,这后宫之中谁受到惊吓都可以,唯邓妃不可,万一惊动了邓王,本王岂不要挨板子,哈哈哈!”
邓妃听见这话,顿时放松下来,竟有些羞意道:“大王屡屡取笑人家,不过见大王前来,果真是好了许多。”
大王扶着邓妃坐下,脸上笑得甚是迷人。
“绿儿,快沏些暖茶令大王饮下,稍后还要外出……”
“不急不急,今晚本王就在邓妃殿住下。”
“大王?!”邓妃受宠若惊,差点跳起来,“当真是住在这里?”
大王装作一愣,不满问道:“怎么,邓妃可是嫌弃本王?”
“又笑人家,臣妃只是觉得大王未有通明,又是独自前来,况且已是两月有余没有登门,只是喜得忘乎所以呢!”
大王又佯作不满道:“怎么能有两月呢?”
邓妃故作较真:“不是两月又是几何,臣妃可是举着手指数呢。”
“再若欺瞒本王,可要治你,治你……”大王偏头细想片刻,“治你妄言之罪!”
“大王,”邓妃转身取过枕榻边的一条暖红围巾,“上次大王来邓妃殿,我便开始缝织这南绒围巾,赠给大王御风寒,每一纹便是一日,两月的手工,昨日刚刚织成,正要献给大王。”
“邓妃果真是有心,深得本王欢喜,可是本王屈指一数,自打上次移居邓妃殿至今明明是五十有八日,岂能称之为两月?”
“大王!”邓妃更是喜不自胜,国事如此繁忙,后宫后妃又不能顾此失彼,未料到大王竟手算着日子,激动地扑到大王怀里,眼圈立即泛起红晕。
“邓妃,你先去沐浴更衣,本王稍事打坐静养,今日要与你早些休息,明日特准你随同本王南山围猎!”
“多谢大王!”邓妃娇喜不已,围猎只能是王后随同,极少能带王妃的。
一刻钟功夫,邓妃着灰黑缎袍入内,这是绿儿精心挑选备置,不但坦露出身姿,也能弥补邓妃稍有发胖的体态。她猛然见到大王凝目打坐,已是轻微汗出,再细看,吓得轻呼出声,连忙捂住嘴。
大王被惊醒,明知故问道:“何事惊慌,吓到我的邓妃?”
邓妃指指大王脑后不远处垂落的白色床绫,羞愧答道:“见大王打坐,乍一看脑后之白色条带,吓得不轻,竟以为是散发的热气,是臣妃看走眼了。”她忽然联想到王公子坐在那里的模样。
“无妨,”大王连忙起身,出手抚着邓妃后背,“以后本王不在邓妃殿打坐,免得惊扰了你,来,快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