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点点头,幽幽说道:“这是在逼我退位啊,明知道南国目前刚刚一统兵马,南兵三不敌一,哪里能对抗得住北蛮兵勇?”
苏士言道:“不过眼下只好如此,以兵抵兵,总比令那蛮夷踏进无数城池杀戮百姓好上一些……”
“苏王,”文图忽然问苏士,“获悉之日,护国公大人怎么说?”
“护国公十分震惊,不过还是附和大王出兵抵抗之见……”
文图喃喃说道:“大王与苏殿丞应该明白,凡是知晓永世王后被害一事之人,皆知护国公脱不了干系,可是那密信中竟将护国公更为大王,此心果真毒狠;北土报北兵殒命七百,尚是有备而出,那二百人自是我们一直追查的秘武,能够派遣秘武之人定是秘武之主,那么书写密信之人也是此人,先是借北土之手杀掉秘武,在嫁祸大王毒害王后……”
大王听得怒火中烧,呆坐在殿椅上喘着粗气。
苏士言道:“先生言之有理,北蛮出兵丝毫没有条件,意在南国,眼下便是讲和也是无济于事,唯有事实真相才有可能稍稍阻拦北兵步伐,可是这真相口说无凭,时隔十余载,无处可寻……”
“大王稍安勿躁,在下之见,一定要看好护国公等人的动静,在下马上便出发,一定要前往北疆一趟,也许能寻得退敌之法……”
大王与苏士立即迷惑地看向文图,一介室主,殿客,竟然能说出如此话来,南国之内包括大王都无计可施,小小先生能有何法?
文图苦笑着,能有何法,唯有一张嘴,向北王道出实情,但愿北王网开一面,除此之外还有何计,不过眼下形势恐怕胜算不足十之一。最为主要的,自己要指挥阻御双方兵马!
两人一同步出书殿离开大王,文图突然想起召合公主之语,立即嘱咐苏士一计,万不得已依计行事。
文图再次回到小院,取出古琴,这是符柔御敌之宝,一定要留在宫中,保护大王与王公子。
再次来到王师府,文图却笑不出来,一旦北土雄兵破了长廊,自己定是宁死也不允北王南进,那样的灾难发生,比死还难过。北王、求林不忍心下手,也会削了自己的王位,令百万铁骑从自己身上踏过去,那样的话,已是与符柔再无缘分。
“文图哥哥,你要自己回去吗?”符柔忽见文图将自己的古琴送来。
文图难过的点点头:“你要留在这里守护大王与楠儿,紧盯王后寝宫,时刻不能放松,如果能够令你兄王退兵,我自会回来寻你;如果北兵踏过程家庄长廊,你一定要记住,立刻忘记哥哥,回到你所在的地方好好生活……”
听到吓死人的话,符柔立即抱住文图,眼泪不停歇流下,不断摇着头:“文图哥哥,王公子已然令我嫁给你,我不允你一去不返,倘若你不回来,我自会一死去寻你……”
文图更是伤心欲绝,想死你也死不了,就在我丧生的刹那,你自会回道龙城,那里才是你自己的家;也许,身边的人已经认不得你,不过很快你就会忘记我……
他哪里知道,事实远比想象的残酷!
两人拥抱着,谁也不再说话,此刻却都在考虑着如何死去!
文图离开王宫,已是戌时,火速赶回小屋佩戴彩剑,驱走早已无用的道师,跨上红图驹,准备连夜出发,北上回庄应付骤变。
可是令他万分意外的是,无论怎样拉扯劝解红驹,宝马丝毫不动,斜拧着长颈抵抗文图,四蹄牢牢挺住,以示自己绝不离开。
“红图驹啊,我知道你有伤心之事,可是你不走我哪里知道伤在何处,”文图立即跳下来,轻拍着红驹,“我牵你走便是,你领我去哪便去哪……”
刚说完,红驹竟抬起蹄子,与文图一起上路,足有半个时辰方才走出京城,那方向还是北方!
这不就是去北城的路么?干嘛不允骑你前往?
一人一马慢步官道,这可愁怀了文图,这若是走非得一年才能到达程家庄,忽然想起什么,便停住脚步,异常难过说道:“红图驹,你我主仆一场,定是知道此去我会死在北城,方才不允我去,是不是?可是天命难违,我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来此便是阻止这场战争,那边已是烽烟四起,我岂能再此苟活,也罢,不能令你看到我死去,还是送你回王宫,回道王后身边,我再寻一匹马……”
他还没说完,红图驹突然斜起长脖,拉他向东侧,文图迟疑起来,立即牵马登上官道东侧高岭向下看去,这一看令他惊魂出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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