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一辈子活非常目标清晰,凡事都带着浓浓符号感,简亦遥就是这样一个人。
他读书时候,一直都是一个人住,一周一定是固定周三、周日去超市,家里牛奶买来不可以超过两天,每天早晨都要吃麦片和牛奶,吃全麦面包,不喜欢牛油,他不喜欢朋友来家,因为这样就表示别人走了他还要深度清洁房间,没有招待别人去自己卧室坐习惯,何况是……睡到自己身边……
安静卧室里,庄希贤警觉像一只伸长脖子鼹鼠,半支身子听着客厅里动静,右边卓闻天睡得实,左边简亦遥自我回忆催眠。
庄希贤听到门铃声,立刻躺倒。
“哎呀,”她低呼一声,喊疼。
她抬起身子,右手揉向被硌得生疼头,头上一摸,拿下一个东西,随手递给简亦遥,“接着,放到床头柜上。”
简亦遥犹豫了一下,抬手接过去,入手极硬,一看,是一枚不大发饰,带着齿梳,她今天是长卷发,所以可以直接插头发上。
旁边老银镶嵌,显示出这是一个老物件,简亦遥看了看那设计风格,翡翠做成芙蓉花,点着红宝石叶子,都是红花绿叶,这东西倒是好看,绿花红叶!
后面齿梳一看就是后弄上去,大概是为了戴着方便,改成这样样子,代表一定毁了这老物件上什么东西,还真舍得下手,他把东西放床头柜上,刚复有躺下,庄希贤就凑了过来。
先是香气,再是软,她靠他耳边,小声说,“麻烦你转过去,你这样躺着我没办法发挥,等会……千万不要笑。”
简亦遥觉得从自己踏上帝港城开始,命运就向诡异方向飞驰而去,再不受自己控制,此时,除了配合,他不知道还可以做什么。
庄希贤一看他转身,变成背对自己,也松了口气,那个人全身僵硬跟木头似,也影响自己等下表演投入。
她转身看着旁边卓闻天,立刻眉开眼笑,这个药真是好,一把拉过卓闻天,让他变成背对客房门口,面向自己姿势,而后又检查了一下两个人身上被子,这个大床,这被子,还有今天衣服,一切一切,令她心情大好,低低自言自语道:“还好客房床够大,我就喜欢大床,可以睡三个人都没关系……”
简亦遥继续催眠自己,我就是个过路,大家萍水相逢,她没有别意思。
天知道庄希贤真没有别意思,就算有意思,她也是想着小时候和天生天养一起厮混时候,而不是对他有什么想法。
同床异梦。
听到客厅有声音传来,庄希贤立刻拉着卓闻天手,对着“昏迷”中某人撒着娇说:“亲爱,我真要走了……你知道,这个酒会是给我办,你再这样拉着我就该迟了。”
感觉到身后人震了一下,被子里,她一脚后踢过去,警告意味很浓!
随即,面上是笑温柔,还拉起卓闻天软软手臂,“搂”上自己,为了不让他手掉下去,她必须牢牢抓着他手腕,然后嘴里是娇声求饶般喊着:“别拉着我了,真要迟了,多,多我今晚还是陪!”“你”字都没出口,庄希贤就像被突然关掉留声机,没了!
庄希贤看着忽然睁大眼睛看着他卓闻天,他表情很真实,大梦初醒看到身边有个半裸女人,大抵都会是他此时表情。
可怜庄希贤好容易入戏,昏迷中临时演员忽然睁开眼,太惊悚了好吧。
她就那样右手半支床上,她左手还僵硬扶着人家手臂……和卓闻天对持起来。
半响,还是卓闻天先“清醒”过来,他刚才耳边一直是一个女孩柔腻声音,很痴缠语调,睁开眼,入目又是庄希贤充满诱惑力姿态,带着无边旖旎浪漫,他右手原本“被”庄希贤紧紧攥着,这一刻,他突然自己用力,一下把僵硬庄希贤拉了下来,搂到自己怀里,哑着嗓子低声她耳边问:“昨晚我们一起吗?”声音毛毛虫似钻进庄希贤耳朵里,她浑身毛孔立刻颤栗起来。
感觉到她僵硬,卓闻天把那当成正常反应,女孩凝脂细白挨上自己,带着香气,年轻男孩一晚上“被”昏迷,没有机会散火气呼啦啦飞了起来,几乎下一秒就忍不住了,他一个转身就把庄希贤压了身下……
身后简亦遥原本听痛苦,但是这样戛然而止令人奇怪,他转身,正对上卓闻天惊悚目光。
“你醒了。”简亦遥坐起来,右手抚上额头,有些无法面对这一刻。
卓闻天看着身下呆愣庄希贤,又看着她旁边“裸着”好友……
三个人,一张被子一张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