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轮到我感叹了,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想着,我很快有些郁闷,吗的,怎么说我也是个社会大哥,没想到却当了水手。要是我交点钱,“不过……你是王后托付的人,而且也杀了秦罗浮,很和我口味,我不会让你去海里喂鲨鱼的。“野狼忽然笑了一笑,可是我却有种越看越反胃的感觉,从他的话听来,野狼好像对秦家的人很反感啊,难道他的眼睛,就是秦家弄瞎的?
渡轮一天天的向东行驶而去,不知是地域的关系还是天气关系,温度也渐渐凉了起来,甚至早晨和傍晚多了一丝冷意。
随着天气降下去,昼夜气温不再相差很多了,所以船上死人的事件也没有了,这让我多少有些心安。
毕竟,看别人死在自己面前,总会有那么一点点晦气。
一切都很顺利,看起来风平浪静,没有一丝诡异的气息,可我心里却有一种莫名的压抑,像是有一层阴影在笼罩,有种暴风雨前的宁静的感觉。
我站在甲板上,看着明媚的太阳光,轻声呢喃:“希望……这是我的错觉吧。”
一切都是显得那么的平静,就如船边的雪白浪花和一阵阵温和的海风,风平浪静。
照理来说李昊应觉得心安,因为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但他始终有些心悸的感觉,那风平浪静的海面下,藏着波涛汹涌的大恐怖,一切的静谧,是暴风雨前的前奏。
海航的第五天是如此,第六天也是如此,第七天也是如此……直到第七天。
这一天,天气不再温和,彻底地降下温了,没有太阳,只有一层层淡灰色的阴霾乌云,空气燥热,让人难以呼吸。
我站在甲板上,遥望天边,神色凝重。
遥远的海天交接处,居然有着微弱的雷声在传递,发出一阵阵闷雷声。
这一刻,我心中的不安情绪,犹如绝地洪水般,尽数倾泻而出。我有种预感,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暴风雨么……”我轻声呢喃。
这时,野狼出现了,他也是一脸的严肃,脸上没有一丝笑意,对我说道:“我们很不幸,碰上暴风雨了,你不是真正的水手,进去躲躲吧。”
点头,我很快进去了。毕竟我不懂海航知识,在这帮不上什么忙,也许还会帮倒忙,不如躲进房间里去。
然后,野狼召集了一大帮正规的水手,他们身穿淡蓝色水手背心,手里拿着一根根粗大的麻绳,尔后快速将绳子系在一根磨盘大小的桅杆上,打开了原本收缩着的船帆。
船帆全部伸展开,迎风而立,一些微弱的气流吹过那里,顿时改变了原来的轨迹。一时间,船只的航行平稳不少。
我进入休息室,选择了比较偏僻的角落坐着,一脸担忧的看着窗外的恶劣天气。
但是很快,在这间十平米不到的腥臭水手室里,我嗅到了极为浓重的不寻常气息,同时,心中的阴影越来越大!
看着周围都在睡觉的水手,我心脏狂跳,房间里太诡异了,除他之外所有人都在睡觉,而且可以看出他们并没有死睡,还有意识。
心中的所有负面情绪,在这一刻充斥了我的全身。
走过去仔细一看,顿时我吓了一跳。
三十几号偷渡者,所有人的皮肤都是黯淡无光,甚至有着一道道死灰色在扩散,身边,有着一只只海上蝇类动物在盘旋,时而降落到死灰色最浓郁的地方,在吮吸皮肤中的死灰之员,全身骨瘦如柴,犹如一具具没有血肉的骨架。
我心翼翼的撩开一个人的眼睛,只见那人眼眶深深凹陷进去,里面的眼球像是被什么东西生生拉扯出来的,隐隐可见一条条带血色的血丝,狰狞恐怖。
然后,我又搭在那个人的脉搏上,令我心沉的是,那个人的脉搏气息十分不稳定,时而有,时而没有。
心底沉到了谷底,我像是被浸入了一潭死水里,无法挣脱。
瘟疫!
那个人的症状,绝对是海上瘟疫!
又按住另一人的脉搏,却发现和前一个人一样,脉搏时有时无,脸色死灰色,眼眶深深的凹陷。
所有人都是如此,血肉仿佛被什么东西生生吞噬了,只剩下一具皮包骨头,极像一具骷髅。
然而,在我心沉如水的时候,外面又响起一阵惊恐的惨叫声。
“啊!!救命啊,又有人死了!”
这是一个女子的声音,而且听声音还很年轻,听了女人的叫声,我立刻跑了出去。
只见一个身穿长裙的女人站在甲板上疯狂喊着,惊魂未定,脸上显得苍白,连站也站不稳。
野狼的脸像是蒙上了一层冰霜,疯了似的冲进豪华的船舱,我想了想也跟着冲了进去。
里面已经乱成一团,盆盆罐罐碎裂一地,一群上层人流偷渡者面带惊恐的围成一个圈,但是谁也不敢靠近圈子里面。
“让开让开!”野狼声音阴寒无比,牙齿不断磨着,发出“咯咯”的声响,身上更是带着一种杀气,直接将一男一女两个人推倒在地,然后冲了进去。
我也跟着进去了,当看清了里面的景象时,顿时也倒吸一口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