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事,不要叫她晓得,知道吗?”
谢醉桥道。
谢静竹见他虽趴那里满身血痕,说话间却仍言笑晏晏,叮嘱自己时,语气虽轻柔,却带了丝叫她无法抗拒命令之意,略咬了下唇,终于点了下头。
伤药既拿来了,安妈妈急着要替他敷上,见这兄妹两个话说个不停,忙对谢静竹道:“公子伤得不轻,要早些上药才好,姑娘先避下。”
谢静竹应了,忙退了出去。安妈妈这才挑了药膏,往谢醉桥后背轻轻抹了上去。伤口触药,难免又是一阵火辣辣疼。谢醉桥忍了下来不发一声,那安妈妈倒是自己皱眉嘶嘶个不停,仿似疼了她身上一般。待抹完了药,见他裤腰上也浸染了血痕,便伸手过去要替他脱了换条干净外裤,吓得谢醉桥从榻上蹦坐了起来,连连摆手。
安妈妈本有些伤感,只此刻见他坐那里,一只手紧紧抓着裤腰,脸有些发红地望着自己,禁不住也是笑了起来,摇头道:“公子小时都是我抱大,七八岁时还是妈妈我伺候你洗澡,哪里没见过,方才不过是要替你换下外面脏了裤子……”
她自顾说着,谢醉桥一张脸涨得红,慌忙截住她话,道:“我自己来。”
安妈妈道:“你自己不便擦洗。”
“叫谢福过来便是。”
安妈妈不满道:“谢福粗手粗脚,平日里还凑合着端茶倒水,如今你身上有伤,诸多不便,他如何能伺候得好?玉簪若还,我自然不用多事,偏你又把她给打发走了。公子若是不愿叫我伺候,我就另派个细心丫头过来。老大不小人了,身边没个得力人伺候着,叫我怎么放心!”
谢醉桥渐渐定下了神,坐直了腰身笑道:“大营中不能带丫头进去,我早习惯让谢福伺候了。妈妈现改派丫头来,我反倒不惯。我不过是背上有伤,手脚却没坏,妈妈放心便是。”
安妈妈见他这般固执,只好应了下来,对那谢福再三叮嘱,这才叹气而去。
若按谢醉桥心思,自然恨不得越早动身越好,他自己那点皮肉伤全不话下。只他也晓得提亲过大礼一关,必须要由他父亲来执行。好容易得他一句话了,如今哪里还敢催促惹他不,只能压下心中焦躁,苦苦等着便是。待到父亲不慌不忙地与诸多同僚拜望完毕,已是五六日之后了。
谢醉桥实忍不住,自己不好去问,便托了谢静竹去探口风。谢静竹回来,欢喜道:“哥哥,爹说备置上门提亲各色物件呢,不能短少了叫人背后里说道。且哥哥伤还没好全,再等几天便动身。”
一转眼又五六天过去,谢醉桥年轻体壮,伤处早结了口。见自己父亲还是按兵不动,按捺不住再叫谢静竹去问,这回谢静竹回来又道:“哥哥,爹说外祖他老人家要告老辞官,正趁这机会也一道南下去会江老太爷,再等几日。”
传说中那几日又过去了,这回改成要等宫中秀女春选名单放出来,好接谢铭柔一道下江州。林林总总大半个月过去,到了三月草长莺飞之时,将军府和守备大营中来来去去、等得望眼欲穿谢醉桥终于等到了自家老爹不紧不慢一句:都妥了,明日好南下。
作者有话要说:荐个文,男主也是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