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伟诚的话说出口,香月和红锦都沉默了:香月是没有资格说什么的,因为她只是一个旁观者;而红锦却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红锦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到如此地步,她一时间心乱如麻,也就抿紧了双唇沉默下来。
唐伟诚没有抬头,屋里的压抑让他呼吸都有些困难,他不是没有话要说,只是却不适合三个人都在场说:太多的话只能私下对红锦、或是对香月说。
况且现在红锦和香月都不说话,对他而言就是指责:红锦是不原谅他吗?而香月也是怨恨他的吧?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
隐隐传来喜乐之声,红锦抬头:“可能,迎亲的人到了。”
香月松了一口气:“我们还是去忙吧,有什么事情回头再说吧。”她感觉自己留在屋里十二分的多余,可是站起来走却又很不妥;眼下也的确是有事情要做,所有的事情稍后处置也不错,至少给了大家冷静、思考的时间。
唐伟诚看了一眼红锦,他的目光里有太多的东西,可是嘴巴却好似被什么紧紧的粘住了,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的看着红锦,等着她的回答。
事情说复杂那是极为复杂的,如果想要简单那也极其简单,一半取决于红锦的心意,一半取决于香月的去留。
红锦起身:“唐兄,时辰到了不好再耽搁,我们过去吧。”她长长的吸了一口气,看向唐伟诚道:“等金绮的事了,我想和唐兄好好的谈一谈,可以吗?”
唐伟诚看着红锦半晌才轻轻的点头:“好。”有些事情,不需说也能知道的。
香月左右看看,连忙拉起红锦的手来:“姐姐,你还是快些过去吧,不管如何前面有那么多的宾客,还是不要让人看笑话的好。”
红锦被香月拉着走出书房:“香月,我先过去看看。”她重重吐出一口气来:“今天,不能出任何差错,唐兄那里你开解一两句吧。”她走出两步又回身:“不要误了时辰。”
香月答应着目送红锦离开,再回头看看书房很是有些为难,她哪里有资格去劝解唐伟诚什么?石室中的事情,她的二哥只怕还要好好的和她算一算帐呢。
但是想到红锦的话,知道今日事关重大她提提气再度回到屋里,而唐伟诚负手背对着她立在窗边,她进来也不见他回头。
“二哥。”香月只好轻轻的唤了一声。
唐伟诚缓缓的回身看向香月,目光是极为复杂的:有怨、有怒、还有愧疚;终于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走了过来,却并没有开口。
香月心里很是忐忑不安:“二哥,今天大事为重,这也是你说的,现在我们还是赶过去吧;”她看看唐伟诚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不管有什么事儿,等我们平安归来再说不迟。”
唐伟诚点头,然后又点头,动作很是缓慢:“嗯,大事为重。”他大大的吐出一口气来,看向香月道:“但是有些事情还是要现在解决才可以。”
香月连忙开口:“二哥……”她不想唐伟诚现在做任何决定,因为所有的人、抱括她自己在内都需要冷静冷静;而且今天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
唐伟诚打断了她的话:“不需要太多的时间,几句话就好。”他说完伸手一撩衣袍的下摆对着香月跪倒在地上:“香月,对不起。”男儿膝下有黄金,但是他跪得心甘心愿。
因为他要对不起香月,只是一跪并不能弥补香月什么:跪下是请罪。
今天他有大事要做,而且还是有凶险的,正是因此他才要和香月说明白:一来他有了可以向红锦提亲的资格,二来也算是给香月一个明白——就算今天他当真有个万一,香月没有了这层名份对她而言她反倒是桩好事儿,而对红锦也算是有个交待。
不管他心中如何想了,都是他想毁婚;这一跪,是为他,为红锦也是为了香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