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拾起衣服要走,一弯下腰去,眼泪又啪嗒啪嗒往下落,她用手背胡乱地抹了抹,觉得自己真的狼狈到了极点。
一转身,她却猛地被人抱住,有力的手臂,蕴藏无尽热力的怀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她觉得自己这辈子怕是都忘不了这个怀抱了,因为昨晚明明喝醉了,她都还是能认出他来。
“我让你走了吗?这就是你的诚意?”汤沐爵语气很不好,唇贴着她的耳,呼吸熏染得她耳廓染上胭脂般的红色,然后一点点蔓延到脸颊和颈。
她怎么会懂得他真正想要的东西是什么?他根本自己都还没有认清楚!
否则的话他不会苦恼,不会不舍,不会有层层顾忌和猜疑!
乔静美在他怀中转身,视线和他来不及收回的疼痛与热烈碰撞在一起,她又伸出手去抚着他的唇,就像她昨晚在朦胧中抚过的那样,轻柔却清晰地描绘着他好看的薄唇。
汤沐爵把吻烙在她的掌心里,她的掌心还带着提拉米苏的可可香气和马斯卡朋芝士特有的醇美,他的吻控制不住地密集起来,一个又一个地印在她小小的掌心里,而她的脸颊又离的那么近,呼吸就在眼前,他们两个人仿佛就只是隔着她软滑的小手在接吻一般。
终于,他拉开她的手臂,把她无限地拉近自己,俯身深深吻住她的唇。玫瑰花瓣一样的唇,清甜可口,渍了她的眼泪,有点淡淡的咸涩,汤沐爵的舌尖轻轻一卷,就带走了那层湿气,再稍稍用力,她的唇齿轻启,舌尖就顶了进去,扫过她柔滑的小嘴里每一处的敏感。
乔静美在他怀里微微瑟缩了一下,汤沐爵才放开她,捧着她的脸颊,修长有力的十指挑散了她的长发,从那柔软卷曲的发丝里穿入又穿出,喘息道:“很冷?”
乔静美点头。
他笑得带了丝邪气,抓着她的手放在他的衣襟上,“帮我脱衣服!”
她不强势却很敏捷,脱掉他的衣服,他身上纠结的肌肉和深蜜色的皮肤就在眼前,她却头一回把注意力放在了那些显然很有些年头的旧伤疤上,长长短短,深深浅浅的,印刻在他的身体里。
她忽然想起上回他吻着她后背上的鞭痕,喃喃道要给她找个整形医院去掉那个疤痕。可是他自己身上的这些陈年旧伤就像是被松脂包裹起来的碎片,经过时间的打磨,变成琥珀里去不掉的印记,永永远远留在他的人生。
汤沐爵还在亲吻她,缠绵得不可分离,只能她的小手在他上身游走,并不知她是在用手“看”他的人生和过去。但是她的手柔若无骨,又好像带着魔力似的,不管碰哪里都像往他体内那把心火上浇油,燃烧的能量让他快要爆炸,潮湿热烈的吻从她的唇移到了耳垂,又移到锁骨,还是不够,还想要更多。
“继续,怎么不动了,只脱一半的?”
他拉着她的手摁在他牛仔裤的裤扣上,半强迫的逼着她去解开他身上最后的束缚。
两人之间再无阻隔,他却还是不肯放过她,大手抓着她的手摁在他脆弱而坚硬的地方,引领着她把手指圈起来,掌心贴住最滚烫的血脉,然后定在那里,稍稍上下动了动,描绘着那里的形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