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后店里有些忙,乔静美正好有借口不用天天去医院探望汤沐爵。
再去的时候,恰好是医生巡诊的时间,病房门大虚掩着,门口没有属下把守,乔静美走过去,恰好听到医生的声音传出来。
“……平时也觉得胃痛吗?除了那次之外,还有没有吐过血?”
汤沐爵的声音很淡,乔静美听不清楚,可心下已是重重一颤。
吐血?他什么时候曾吐过血吗?
他向来胃不是很好,难道有恶化的趋势?
“嗯,那还是要戒断烟酒,尤其对神经刺激很强的那些东西不能碰了……你知不知道那个相当于阿托品类的镇痛药?长期服用对神经系统损伤很大……不要哪天连痛觉都消失了!人有五感,年纪轻轻的,小心真的变成行尸走肉了。胃上……再做详细检查……”
医生不再是前几天看诊的那个中年女医生,而是一位头发花白的长者,说的是海泉湾的本地方言,夹杂着英文,声音浑厚有力,听语气对汤沐爵的身体状况颇为熟悉,似乎不是这里医院的专家。
医护人员浩浩荡荡离开了,汤沐爵坐在床边,看着窗外发愣。
乔静美走进去,为他披上一件外套,初春时分,早晚的温差很大,他就穿了薄薄的病号服坐在那里,一点也不懂得爱惜自己的身体。
“你的胃……怎么了,为什么会吐血,什么时候的事?”她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他。
汤沐爵转过身看她,不在意地一笑,“没事,老/毛病了,生活不规律造成的胃出血而已。”
他不想提她坠海后的事情,宁愿那时的悲痛呕血和四年的守候都只是浮生一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