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验台上灯还亮着,卢政勋取下单片镜,揉了一下眉骨,又看了一眼卢修斯,这是到后一步了,也是炼金术为奇妙一步,卢修斯喜欢看一步——不同魔法阵出现卢政勋指尖,层叠出丝毫不比窗外景色逊色美丽,缤纷而灿烂,而魔法神秘,对巫师而言也未曾稍减,这种奥妙,把未知放指尖,去接触,去引导感觉非常吸引人。
光亮爆出,闪了。
然而卢修斯这次却并没有感觉到高兴——天此时也已经完全亮了,可是他没回去。卢修斯转过身,试着朝自己身体扑上去,但结果只是他直接穿透了那个身体……
卢政勋拿着那个从打磨就是他亲自来,花大半个晚上做好胸针走过来,俯身轻轻摸卢修斯脸。
卢修斯一边焦虑看着卢政勋,叫着他名字,希望他能够看到自己。
但卢政勋微笑神情忽然变了,他轻轻触碰后,变成把整只手掌放到卢修斯额头上,摸过额头之后,又去摸脸颊,眼睛里装满了惊讶和难以置信,还有慌乱。
但卢修斯却比卢政勋慌乱,他只是晚了一夜……不,只是几个小时告诉卢政勋这些不对劲状况而已,但是现……他们才刚刚重获得安宁不久……
“卢修斯!”
“不……”卢政勋半跪小床边,看着依然像熟睡卢修斯,费解和痛苦神情越来越清晰。
他用手触摸着卢修斯发冷皮肤,不断试,还俯□去听,然而,没有呼吸,没有心跳。
为什么?
几个小时前卢修斯还脸色正常地和他开着玩笑,被他裹成一个蚕茧,但现,却这么无声无息,就他专心做着礼物时候离开?
不不!一定有什么不对!
不会,也不可以!
卢政勋摸着卢修斯柔软唇瓣,害怕再过上片刻,触摸到嘴唇就和石头一样硬了,被想象吓住,他死死捏紧了胸针,被那上面锯齿状宝石蔷薇花叶片割开了手心,血滴下来却一无所觉,他呼吸声很乱,乱得卢修斯能清楚听到。
“卢!蒸熏炉!卢!”卢修斯叫着,要去抓卢政勋,但卢政勋听不见,而卢修斯也完全穿过了卢政勋,甚至因为失去了平衡而向下倒去。他眼前是放大试验台桌角,卢修斯因为惊吓而闭上了眼睛,然而……他连桌角也穿过了!
卢修斯倒地上,有短暂愣神,他无法接受自己死亡,然而事实却确实是如此……
“伏地魔……”卢政勋声音,把卢修斯对试验台注意力拉扯了回去,卢政勋仍然半跪那,毯子已经打开了,他一手托着卢修斯手,一手捞起了睡衣长袖,露出左臂上本该有一个蛇面骷髅标记,但现那里什么也没有,就像从来没有过什么东西。
“他是伏地魔……”卢政勋看着他手臂,像失神一样地说着:“对我说……他死话,卢修斯也会死那个人……是伏地魔——伏地魔,所以,所以才必须让他活着,但是我……我没有告诉卢修斯……”
卢修斯听见了卢政勋低语,曾经他也隐约觉得卢政勋留着伏地魔原因太过轻率,但因为那时候他不认为伏地魔还会是个威胁,所以并没多说。但他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一个原因。
“别自责……”他想像过去那样挠挠卢政勋毛,让他打起精神,然而他手再次穿过了卢政勋。一滴眼泪……滴落了地上……
卢政勋不知道卢修斯他身后,只是一个劲地亲吻不会回应那边,当阳光钻进实验室,照沉睡面孔上时,卢政勋忽然站了起来,用“撕”动作,把包裹打开,几秒后,拿着一块深蓝色菱形石头,双手发抖地看着。
卢修斯知道那是什么,他眼睛终于亮了一下,同样站起来站自己身体旁边。下一刻,随着卢政勋念出咒语,有种有着奇怪指引吸引力,从他身体方向传来。卢修斯知道这是卢政勋,他顺着这力量,毫不反抗随着这力量拉扯而动……
突然!身体感觉回来了,但一点也不好受——“咳咳咳!”因为肺部瞬间重充满了空气,他手和脚都酸疼并且无力,仿佛刚经历了什么剧烈运动,他头晕眩着,眼睛所见世界全都蒙上了一层灰色雾气。
但卢政勋满脸难以自制狂喜,用手触摸他,用嘴唇亲吻他,不停地把重重喷出鼻息喷到他脸上,像一头亢奋牛。
“宝贝!宝贝!哈哈……碑石把你带回来了!你是我!让死神滚……哈哈哈!”
“卢……卢……”终于停止了咳嗽卢修斯也回吻着卢政勋,并举起酸疼胳膊努力抱住他。
卢政勋抱紧他,可立即又松开,小心地看着他问:“你……还会离开我吗?”说这话时,加让人难以置信是卢政勋嘴唇抖,绿色眼睛像随时会碎掉一样,脆弱惶恐地看着卢修斯。
“对不起,对不起……”卢修斯蓝灰色眼睛几乎能完全清楚倒映出卢政勋模样,他拽着卢政勋,脸上渴望与伤痛同样清晰可见,“我没想到,我只是想早晨再对你说……”
卢政勋停下来,等着铂金贵族。
“我们回来第二天晚上,我睡着之后却忽然发现自己站床边,但另外一个自己和你还睡床上,我以为我只是做梦……”卢修斯停顿了一下,他没想到只说说这些话而已,竟然就觉得累,他身体,巫师身体,看来无法和卢政勋身体相比较,这次真实死亡已经对他身体造成了伤害,“之后又有了几次,今天我才确定事情绝对不对劲……我想醒来就告诉你,之前都是太阳一出来我就能回去,然而这次我怎么也回不来了。我只能看着你,但却碰触不到你……”
卢政勋量想让自己显得平静,但他手还抖:“也就是说,可能明天早晨、后天早晨还会这样?”
复活碑石能够用卢修斯身上,必然跟能够刻印装备一样,卢修斯身体里有他魔力,所以那个世界东西能够让卢修斯用,但碑石有数量限制,卢修斯身体也不可能每天经历一次复活。
但是只要卢修斯还这里,没有离开,就一定有办法!
“有办法,对吗?”卢政勋问了出来。
卢修斯嘴唇颤抖了一下:“我……”他抓着卢政勋胸口衣服,“我还要向你道歉,卢,对不起……”
卢政勋看着他,把额头抵过来,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