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这件事从头说到尾都应该是由他来惩罚她吧?怎么现实却反了过来?
青年微心有不甘地低下头,咬了咬女孩的耳朵:“你是在邀请我吗?”
她没有立即回答,只是抱他的手更加紧了,片刻后——
“如果你非要……”
这算趁人之危么?
这种事……好吧,“不会做这种事”这句话还真说不出口,应该说最爱做才对,只是,这个时候,她想要的并不是这个吧?固然可以暂时得到身体却可能将心推远一些的傻事,谁会去做呢?
他微叹了口气,一边伸出手,在香皂前顿了顿,转而拿起了一旁的浴花,在其上挤压了沐浴液后,青年任劳任怨地往怀中女孩身上搓,瞬间带起一大片白色的泡沫。
夏黄泉感受着他的动作,愣了愣,这是黄鼠狼大发善心不吃鸡了吗?不……什么破比喻,她才不是鸡呢,只是……
“谢谢……”
青年手中的动作顿了顿,随即低笑了一声:“别太感激我。”
“什么?”
“今天的,迟早会拿回来。”低头嗅了嗅,“河里的味道可真不好闻。”
“……”果然,这家伙再怎样也不会变成小天使,是她想太多了。
不过,就算是恶魔也没关系,至少,现在她感觉很安心,这样就够了,是这样没错吧?
事实证明,商碧落说味道不好闻居然不是撒谎!因为足足清洗了四五遍后,夏黄泉才被他裹着大毛巾抱出浴室——明明她一点味道都没闻到来着,他们之间到底是谁鼻子坏掉了?
坐在床上微微鼓起脸颊的女孩,身上披着白色的大浴巾,连脑袋都被白色毛巾裹起,身上散发着丝丝热气,整个人看起来活像一只刚出锅的大包子,皮薄馅多,十分引人垂涎。
有人说,洗澡其实和投胎挺像。
在能够洁净一切的液体的洗礼下,除去满身的尘土,以干净的身躯走向一个新的开始。
是不是这样夏黄泉不清楚,但是,像现在这样被放到床上后,她的确感觉整个人好了很多,以至于青年松开自己时,她并没有像之前那样不安地抱紧。
而直到此时,她才意识到自己之前到底干了些什么——居、居然对他说出了那样的话,提出了那样的请求,做出了那样的事情,简直是——包子就这样变成了螃蟹。
接着她注意到,青年居然一脸沉思地站在衣柜旁,而他打开的是……
“你做什么呀!”
“帮你拿衣服。”
“衣……衣服……”
“你想穿哪件?”商碧落从抽屉出拿出两件衣物,“黑色的,还是白色的?这件粉色苹果图案的似乎也……”
“……住手啊!”夏黄泉到处找寻东西未果后,直接拔下头上的毛巾丢了出去,准确地盖在了青年的脸上,她红着脸吼道,“你这个变态!”
商碧落一把扯下头上的毛巾,歪了歪头很是无辜地回答道:“那么你是不想穿?”语调很轻松,话语很气人!
“走开啦!”
女孩就这样气呼呼地跳下床,一把从对方怀中夺回自己的衣服,顺带很有“过河拆桥”精神地一脚将对方踹进了浴室中:“你身上也臭死了!”
“我的衣服……”
夏黄泉拉开衣柜一顿乱丢:“拿去拿去,再见!”
直到浴室的门关上,她拢了拢已然摇摇欲坠的浴巾,背靠在衣柜上,垂着头轻轻笑了起来。
——那家伙果然是个大坏蛋,但是……但是……
与此同时,被“赶”进浴室中的青年同样缓缓勾起了嘴角。
这套房屋本身的隔音效果只是中等,于是隔壁的言必行虽然听不清这边在说些啥,却也能明白地清楚响动,他抽了抽嘴角:“怎么又闹起来了?”随即又舒了口气,“不管怎样,恢复精神就好。”转而将目光放到尚处于昏迷中的青年身上,“为你点蜡。”
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又仿佛陷入了什么噩梦之中,无名青年的眉头微微皱起。
片刻后,已然换上了一身干净衣物的女孩小心翼翼地扭开门,轻声问道:“怎么样了?”
言小哥伸出手做了个“嘘”的手势,而后站起身走到门边,同样轻声地回答道:“阿商你还不放心吗?”
“……完全不放心!”
“……喂喂,不过要是我我也不放心。”言必行说着说着,笑了起来,“不过这次你可以放心,他没有伤到内脏。”
夏黄泉松了口气:“那就好。”如果造成了什么无可挽救的损伤,她恐怕会内疚一辈子。
“不过,你……”
“嗯?”
“不,没什么。”言小哥摇了摇头,想到女孩之前的状况,虽然她此刻看起来已经好了很多,他还是选择了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说。
“……抱歉,也给你们添麻烦了。”
“说些什么呢。”言小哥耸了耸肩,“难得你给我们机会展现男儿气概。”
“弄得好像我没给你们机会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