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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喜欢的男生(1 / 2)

“朱玲!”

说曹操曹操到。朱玲正在想着战荳荳,战荳荳就主动出现了。

“嗯,豆瓣呀,什么事?”豆瓣是战荳荳在班里的公开外号,荳荳班长,简称豆瓣。别人叫可能还带着点亲昵的成分,但是朱玲脑海里想的,只是豆瓣酱——那种黑黑糊糊的东西,液体和固体夹杂的东西,看着就让人倒胃口。

“你身体好了?没事吧?”战荳荳相信人之初性本善,所以她从来不会用什么坏的心思去想别人,虽然夏立秋提醒她不要和朱玲深交,但是正常交往总是正常的吧?作为班长大人,她自然要好好关心班里的每一个同学。更何况,她还有疑惑要解开呢。

朱玲皮笑肉不笑,哟,关心是假,来兴师问罪是真的吧?“谢谢豆瓣啦,好多了,你也知道,女孩子那种事情很麻烦的。我从小体质寒,刚来这里,似乎水土不服,痛经。”

……痛经也是病?战荳荳瞪了两只眼睛扫过朱玲的小腹。自己的大姨妈来的时候就跟漏水的水龙头,干净顺畅悄无声息的滴完,就没了。所以除了要用点带护翼的小天使以外,她从来都不觉得大姨妈会给人造成什么麻烦。“啊?会这样啊?”

当然不会这样,朱玲心里冷笑:“当然,我还能骗你?”

战荳荳摇了摇手,她不是在说骗不骗的事情,她只是感叹大姨妈的威力,以前看那什么广告“那个不痛、月月轻松”的时候,她还觉得好笑,觉得这东西怎么会有市场,看来还是有的嘛。“不是不是,我就是想说,下次身体不舒服,也要提前说一下嘛。”如果不是自己有点小聪明,真要被6老儿扒皮了。

朱玲假装吃惊:“不是吧,我已经跟班主任请假,难道生病还必须跟班长请假?”

“……我不是说病假的事情,我是指本来你不是答应了新生代表演讲的嘛,不舒服可以告诉我,方便换个人选呀。”战荳荳没有什么兴师问罪的意思,她只是单纯的认为,做人应该守信用,答应下来的事情,能做到是最好的,就算做不到,也应该给别人一个交代,而不是悄无声息的消失。这是做人的基本道理吧?

行为上不负责任就算了,至少态度上要负责任嘛。

“什么演讲?哦,你说那个呀!”朱玲开始一副茫然的样子,而后恍然大悟:“可是我当时不是说考虑下,并没有答应下来啊。你后来没问我,我还以为你找了别人。”

擦!战荳荳只是心肠好粗线条太乐观,又不是笨蛋。

那么好的记忆力,当时朱玲说的话她可是一字不漏的记下了:“那……我就考虑考虑吧,到时候如果有什么问题,班长大人可要多担待呀。”

这里的考虑难道是真的考虑?这不就是中国人委婉答应的一种表达方式吗?表示谦虚呀!

她这就用一句轻飘飘的话把责任推得干干净净了?这演讲这点儿小事,还要三催四请?

……哦,人家也没推得干干净净,至少人家很好的践行了后半句话:到时候如果有什么问题,班长大人可要多担待呀。

确实出问题了,确实让自己这个班长多担待了。

战荳荳深深的看了一眼朱玲,看得非常认真——她虽然伶牙俐齿,论口舌之争一般无人能敌——呃,夏不冷那个死变态例外,但是她一般只当耍嘴皮子是一种娱乐休闲活动,不喜欢泼妇吵架,特别是对一些很无语的人,更没这个必要。她的心里正为朱玲可惜呢,你说这么好一姑娘,人美学习好,为什么就不能完美一点,品性也好一点?骗人是一种极不好的品格。

朱玲被战荳荳看的有点毛骨悚然,大战的外号,实践已经充分证明了。战荳荳不会冲上来把自己暴打一顿吧?……

“哦,不好意思啊,是我后来忘记了。”战荳荳忽然间又露齿一笑,不在意的挥了挥手:“没事儿了,那你注意身体撒。”以后再也不会给你找事儿了。

朱玲看着战荳荳的背影,觉得那儿不太对劲。她应该生气的吧?自己这是故意在气她呀,就这反映?

她是真的笨到这么后知后觉,没觉自己的意图?

还是她其实是笑面虎,看似不在意,但都记在心里,准备随时给自己小鞋穿?

一想到后一种结果,朱玲顿时觉得脚底心都凉凉的,战荳荳那么孔武有力,扛得动两个孟轲然的分量;战荳荳那么彪悍,连老师都敢顶撞,连小混混都敢教训,自己这细皮嫩肉的……

朱玲忽然就有点后悔了,自己应该更加隐晦一点,反正目的达到就行了,何必还要图个嘴上高兴,故意为了气她……

朱玲犹自在这里胡思乱想,战荳荳已经溜回了座位上。她想的可没朱玲那么复杂,就是觉得这不是一个适合她路子的人,以后还是少打交道好了。

世上人有千千种,当然会有诸多不同个性和品行,人与人的缘分那么奇妙,不可能每一个人都成为自己的知己交心。不可能别的人都按照自己的希望去改变来迎合,因为有些人注定和自己只能是泛泛之交。

自己又怎么有苛求他人的权利?

这就好像食堂吃饭,你喜欢的菜自然可以多买一点多吃一点,你不喜欢的菜,不吃就是了,也没必要非要把它倒掉。说不定你不喜欢,别人喜欢呢?

夏立秋微微偏,看着战荳荳,她知道她刚才去了那里。

战荳荳露齿一笑,不在乎的摇了摇头,很中肯的评价了夏立秋的预测:“你说得对。”

这句话好像没头没尾,但夏立秋了然,回头继续试题,不再多问。

这才是真正默契的好朋友。

军训结束,安然也解放了。这一周的篮球场全部被高一新生们占据,害得他都没有机会好好打球。别人都在午前的三十分钟自习课时间好好学习,他习惯性的抱着篮球出来。反正自己成绩足够好,老师一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立定跳投,三步上篮,远距离三分,篮下强攻,打球对他来说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泄,身体被汗水浸渍的同时,身体的疲劳和心理的烦闷似乎也都随之而去。

他喜欢这种释放的感觉。

又是一个远距离跳投,球在手中抛出弧线的一个刹那,他忽然想起,两个月前,好像就是在这同一片场地,在这同一个位置,同样差不多的投篮姿势,因为看见一个女生骑着自行车火急火燎的穿过,微微一愣里球偏了路线,砸到了一种属于叫做战荳荳的生物。

一种他完全看不懂的生物。应该不太属于人类学范畴。

球场上的意外,他觉得她有点刁蛮不讲理,认为她属于典型的头脑简单四肢达意识冲动品行一般的体育特招生。

餐厅里的纠葛,他觉得她有点莫名奇妙,认为她属于那种神经兮兮不知自尊和检点为何物的花痴少女。

成绩榜时,他特意旁敲侧击的让饭桶去打探消息,当他知道排行榜上她真的坐在第十一的位置上,初时有点不可思议和不敢置信,但同时,也有了一点点小小的敬佩——他自己心里清楚,当时打赌的诺言,对自己来说是多么有利。就算一个平时考第十的人,也不敢信誓旦旦说自己一定能够考进前十,毕竟考试这种事情不定数太多,更何况她一直游移在五十名开外。

但是,十天,第十名,她却真的做到了。他本来还想过她会作弊之类,但是所有认识她的人,都没有怀疑这点——因为大家是那么的信任,信任她的为人和品行,并且是那么理所当然。他开始有点好奇,她除了无赖狡黠刁蛮的一面外,还有什么。

于是有了毕业典礼上的诺言兑现。在讲台上的那一番冲动话语,他承认有一部分是因为受她在底下的挑衅刺激,有一部分是自己愿赌服输的自尊心作祟,但是好像还有点其他的什么东西。

是因为气她在餐厅里面乱说话传了一场莫名其妙的绯闻?

是因为在同一场典礼中她捧夏致又嘘他的不满伤害了他的自尊?

是因为他第一次朝女生开口表白,却惨被她当众拒绝?

“熊安安我告诉你,我和你没有可能!我的心里只有夏致哥哥!你不要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想追我?没门!趁早死了这份心!”

“哼,到时候走着瞧!我安然要是追不上你,我就改名叫熊安安!”

这段话后来在他脑海里整整飘荡了一个暑假。

再后来的教务室处罚之争,他再一次见识到她一本正经的无下限和让人哑口无言哭笑不得的口才,他觉得她是一个级会耍小聪明的小人精,那时候已经开始后悔跟她扯上关系。

因为他没信心,没有对付的经验,也没有取胜的把握。

这样的人,在他的生活和生命里绝无仅有,但是,应该也就是这样一个过客吧?

暑假过后,他知道她也上了清扬。但是学校这么大,初高中近三千名学生,大家学习又那么忙,只要他单方面刻意躲避一下,应该可以做到井水不犯河水吧?

谁知道她就那么大刺刺的找上自己,一副跟自己很熟的样子,对他的拒绝置若罔闻。他气恼她的无赖,却无计可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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