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宝珠很有趣地看着面前这个长得像胖猪一样人物。不过才十五六岁年纪,怎么就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呢?
身材臃肿成这样也就罢了,肤色也十分不好,黑胖脸上,到算是痘痕,红红黑黑一片,甚是难看。这倒也罢了,偏偏这个丫头一点也不知道节制,手里拿着一个炸着金黄,咬了一半松糕,手里嘴边满是油。
那个胖猪呆原地,嘴巴张成型,手里拿着松糕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也不知道。直至谢三小姐身影彻彻底底消失竹林之后,她才缓过一口气了,把张累嘴闭上,转过头来,狐疑地盯着陈宝珠看。
“看不出来啊。”胖猪按捺不住心底酸意与恨意,“你算是什么东西,居然跟谢家三姐姐攀上关系了,真是没想到啊。”
陈宝珠不想与这种头脑跟猪一样简单人说话,只说了一句:“这位蔡家,如若没事话,就请让开,我还有正经事要做。”
胖猪一听,马上来了气:“你说什么!你说我闲着没事找你晦气吗?你是谁啊,你不过是一个被贬官员女儿罢了,指不定还是犯官呢,那你就是犯官之女了。犯官女儿也配到昭武侯府来,那些门卫居然还让你进来,真是瞎了眼了。”
陈宝珠有些无语地看着面前这头“肥猪”,她终于明白什么叫做“你不去找麻烦,麻烦也会找上你”这句话含义了。
正所谓,孰可忍,孰不可忍,或许说说自己,陈宝珠还可以当她如狂犬一般胡乱咬人,不与她一般计较。但是她居然连死人也诋毁上了。而且还是自己所敬重人,一点口德也没有,这也许就不是自己所以容忍了。
陈宝珠抬起头来,冷峻目光盯着面前“肥猪”看,不说话。
她目光清冽,目光冷漠幽深,“肥猪”被看得浑身起了寒意,不由自主抖了一下。
意识到自己失态,肥猪马上掩饰道:“看什么看,难道我有说错吗?”
陈宝珠冷笑道:“今天来这里都是朝堂上各府官员内眷。蔡家姐姐管叫喊便是,好把那个什么犯官之女之类话说得再响亮一些,中气再足一些。我方才听谢家姐姐说了。今天宫里会有贵客过来,姐姐这些话被宫里贵人们听了去话,我看姐姐以后应该会很出名。”
三年前朝堂上发生了一件大事,然后是大批官员被贬,这其中也包括陈父。后来这件事情不了了之。那些被贬官员有些路上病死,有些边远荒县上任,水土不服而亡,当时弄了很大动静。
三年之后,事情似乎渐渐被人遗忘。朝堂上依然有人入任,充实人员。至于以前那些人。似乎都被皇上遗忘了。但是即便如此,对于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仍然没有人说得出一个所以然来。
所以。本来“祸从口出”宗旨,各个官员府内都对自己家眷明令规定,从今往后,不准提及当年事情,免得招来杀身之祸。
而这些年来。皇帝也算清明,但是独独这件事上失了分寸。就上一年。一位官员本以为此事已过,想替一个被贬官员复职。皇上知道之后勃然大怒,一道圣旨把那名多事官员贬到了偏远塞北那个地方去,并明令永远不得再到京城来。至此,朝堂上人人噤若寒蝉,无人再敢说及关乎当年事情,还有替被牵扯官员出头。
如今这位五品知府女儿,竟然不知道天高地厚,暗指当年之事,这无形中就是触及了皇上避讳。
陈宝珠此言一出,蔡丽雪脸色顿时变了,由黑变成暗红,还隐约透着一点白,似乎比好平日样子“好看”上那么一些。
“你别信口胡说啊。”胖猪一样蔡家小姐着急地说着,脸上赘肉也随着说话动作而一颤一颤。
“你想冤枉我是不是?”胖小姐心虚之极,有些惶恐地看看四周,见四周并无什么人,想必自己话也没有多少人能够听去。于是干脆来个死不认账:“我有说过这样话吗?你一个小小县令女儿别指望冤枉我。我告诉你,诋毁他人可是犯法,小心我跟我爹说去,治你罪。”
陈宝珠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你看我干什么?”毕竟是心里有鬼,这个蔡家小姐说话就明显底气不足,她上前一步道,“你干嘛不说话?难道你是个哑巴不成?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被刚才我话吓傻了,哈哈。我这就告诉我娘去。”
陈宝珠微微一笑,朝她身后指了指。
蔡家小姐顿时觉得一股寒气袭上心头,猛然朝向身后看去。见身后不过十米处,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三个人,年纪虽然不大,但神情老成,正冷冷地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