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庄里一片寂静,只能听到她的低泣声。夜笑什么都沒说,只是紧紧地抱着她。
许久,见她哭累了,睡着了,才将她抱了起來。这里有些尸体搁置太久,怕是有尸毒,对她身体不好,还是先找个客栈住一晚。
颜月笼醒过來的时候,竟然是躺在一张罗汉床上。她睁着眼四处瞄了一下,突然想想刚刚的事情,顿时心凉了半截。低着见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换过了,手上的血迹也消失不见。不是做梦!刚刚真的是夜笑!他看到了……他什么都知道了!
“你醒了?”夜笑手里端着汤药走过來,小心翼翼地吹了几下,正欲喂她,却被她别开,“先把这个汤喝了,等下再吃一颗解药,墨兄为你的毒研制的。”
闻言,她一滞,她的毒有解了吗?可是那又怎样,她已经……已经……
“你都知道了?”她扭头,红着眼睛看着他,小脸苍白不已。
夜笑放下药碗,点点头,却是一抱住她,“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告诉他,让她一个人吃这么多苦?沒有人知道他刚刚看见那一幕时,他的心有多痛。
“我喝人血……根本就是个怪物……”这些日子聚集在一起的恐惧和自我鄙弃,一下子全都爆发了,她又开始低哭起來。
“不是不是!是我沒照顾好你!”将她搂得更紧了,又想起她的药还沒吃,赶紧将汤药端起來,“來,先把药喝了。”
颜月笼摇摇头,带着口腔低声道:“你肯定嫌弃我……你嫌弃我……”说着,又抬手猛地擦着自己的嘴巴,她都觉得自己好脏。
“月笼,,”夜笑一把拉住她,索性仰头将汤碗里的药含在嘴里,低下头去,将嘴里的汤药渡进她的嘴里,直到她血悉数吞了下去,才有意无意地摩擦了几下。见她怔愣住,又掏出怀中的小瓷瓶,倒出一颗解药,放进她嘴里,“乖,吞下去。”
颜月笼呆呆地吞了下去,见他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深,才呢喃道:“你不嫌弃我……”
“说什么傻话呢,我怎么会嫌弃你。”夜笑又将她抱住,将她的脑袋按进自己的怀里,良久才低声道:“月笼,不要再折磨我,好不好?你有什么心事告诉我,不要让我不知道,不要让我再伤害你,好不好?”
在他怀里蹭了蹭,闷声道:“那你为什么不听我话?”哼,叫他不要跟盈澈在一起,他就是不听。
“我什么时候不听你话了?”他轻轻推开她,直视道,见她扭捏着不讲话,才突然反应过來她指的是什么。
“好,以后都听你的话。”这话并非随口说说,以后他不会再做让她伤心的事情了。
颜月笼觉得一切好不真实,她不会死了,夜笑也不嫌弃她……感觉像是在做梦一般,她不可置信地掐了自己一下,疼得她一“嘶”。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以为她又不舒服,慌张地左右检查。
她摇摇头,小声道“我就是想知道,我是不是在做梦……”
“不是做梦,这一切都是真的,等再过些时日,你身体调养好了,我就带你到处去游玩,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