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俩是警察啊?”出租车司机耳力好不得了,对于后排座位上两名乘客低声私语也听得清清楚楚,终于忍不住好奇,开口问,“听口音不像是我们这里人,外地来?”
“是啊,过来出差办点事儿!”安长埔爽朗回答,丝毫不介意司机听到了他们话,反正两个人也没有说一些不方便被外界知晓内幕细节,他把身子超前倾斜了一些,凑近前排司机位置,“师傅,你是土生土长本地人吧?”
“那是啊,这地方呆了四十多年了,光出租车就开了十几年,不是吹,别说大街大路,就算是小胡同,我都能给你说全了!”出租车司机带着些自豪语气回答说。
“那平时你开车路上跑,听到看到,见闻肯定特别丰富吧?”
“那是当然,咋?想打听点儿什么事儿?”
“不是打听,就是随便聊聊,那师傅你知道八年前咱们这儿出过两件男孩儿被害案子么?”安长埔问。
“你是说小小子被绑架了,还折磨不成人样,后被弄死了那两件事?”出租车司机果然知道这件事,“那哪能不知道啊!当时我们这儿一哄哄,家里有儿子都吓得不轻,我们家儿子那会儿正好十五六岁,把我老婆吓得,让我天天车也出不好,早上送晚上接,还为了保险起见,特地给我儿子买了个手机,课间时候打电话报个平安什么,而且做坏事那个挨千刀不是一直没抓到么,那阵子我们这儿一到晚上,不对,天还没黑呢,街上你就一个小孩都看不到了!学校也不敢再留堂,早早就给放学,家长也不让孩子去补习了,人心惶惶啊!不过我们家那傻小子倒是没觉得害怕,我看他那会儿刚顾着因为不用上晚自习,不用补课高兴来着!一直过了得有差不多大半年,没再有什么事情发生,大伙儿才慢慢放下心来。”
“当时情况你还能记得么,我是说案子情况,当地电视台、报纸是不是都有报道?”
“可不么!就这事儿啊,还上了省电视台晚间闻了呢!当时我们还说,我们这地方,穷山恶水,平时不露脸,一露脸就不是什么好事!”
“当时情况是怎么样呢?”秦若男也附和着问。
“咋了?是不是你们那儿也出这样事儿啦?”出租车司机随口问着,语气里倒是没有多少关切成分,人往往都是这样,当可怕事情没有发生自己身上或者自己身边,就不会感觉到恐惧或者愤怒,有只有置身之外旁观心情,“我跟你们说啊,当时闻上面也没什么具体东西,估计也不让报出来,但是我听当时我们车队一个司机说,发现尸体时候不是附近人会跑去看么,听那些人说啊,可恐怖呢!小小子身上一点儿好皮好肉都没有,打皮开肉绽,也不知道那个挨千刀怎么就对小小子有那么大仇恨!”
皮开肉绽?这个形容词很强烈,秦若男默默自己记事本上写了下来,之前他们看田阳找到那一篇关于两年前案子网络闻,只说遇害前曾经遭受过虐待折磨,折磨到什么程度无法得知,现这个出租车司机说尸体“皮开肉绽”,“身上一点儿好皮好肉都没有”,这就等于一致基础上深了一层。
当然,前提是排除掉夸大成分。
“唉?会不会是当初我们这儿干坏事那人又跑去了你们那里啊?”出租车司机做了一个本能正常联想,“那你们可得好好努力啦!当年那个案子一直也没破,我们这儿闹沸沸扬扬,两家孩子家长天天拉着白色横幅,抱着孩子遗像公安局门口哭骂,别说里头上班人了,就是我们开出租都恨不得绕开那里走!你们要是能破案,那可就是立了功了,要是破不了案,抓不到人……”
他停顿了一下,从后视镜里略带着一些同情看了看安长埔和秦若男:“那你们以后日子可就不好过喽!尤其你们俩还这么年轻……唉!”</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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