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子墨和楚煊在酒楼唱了一出假凤虚凰的戏码,明明是敌对的两个人,却表现的如胶似漆仿若蜜里调油。
楚煊料定尹子墨一定是黎国派出的杀手锏,因为辽国既已出面与自己商谈合作,就没有必要再做这些小动作,倒是黎国,在节节败退的情境下,不使出一些手段,元昊是没法回去复命的。
所以,楚煊耐着性子和尹子墨周旋。
尹子墨朝自己扑过来时,楚煊面色一惊,“哎呀呀,子墨这可使不得,此种行径,可是有违大礼啊。”
话音未落,人已经从桌旁掠身而起,顺势跳出了临街的窗口。
两人在屋里闹得热闹,跑堂的伙计也是经多见广的,见两人跟唱戏似的,一会儿男一会儿女,先前被美色迷走的神智回来了大半,心说,不一定有什么猫腻呢,就守在房间附近。听里头动静不对,“砰”的一下推开房门,就见屋里只剩了方才进来的美人,那个白衣男子已不见了。
伙计皮笑肉不笑的咧了咧嘴,“姑娘,要不您先把账结了,再找人说话?”
尹子墨“嘿嘿”笑了笑,“急什么?容我喝口茶。我这朋友就是这样,两句不和扭头就走,也不管是在什么地方,你这楼还不算高,上次他还从十几层高的佛塔上跳下来呢!”
因为还是一身女装,尹子墨还变了音,加上美目流转春情潋滟,真个人比花艳声比黄莺。
伙计哪敌得过他故意施放出的媚术,两眼直勾勾地盯在了尹子墨的脸上,脑子里已是一锅水。
待清醒时,房间里哪还有一个人。
伙计心里这通骂啊,长得人模人样,哪想会是吃白食的!
尹子墨自然也是走的窗子。
只是,他一跳下来,底下已经围了十几个花枝招展脂粉味浓得让人头昏的妈妈。
这个拉手,“姑娘,到我们芳菲楼吧,妈妈捧你做头牌!”
那个扯肘,“还是去我们听音阁,就凭妈妈的手段,管保你做第二个绝颜无双。”
楼上的伙计探出了头,“就是她,吃白食想跑。”
尹子墨也顾不得街上的人流,手臂上略一用力,挣开了围着的一群人,足下发力,一阵风似的旋出了街巷。
楚煊颇为闲适地一路春风得意回了住处。
先让人送信给在军部忙着本应该自己做的工作的金亦辰,算是报平安,也算是报个一切顺利的好消息。
前后院转了一圈,没看到幻血和李玉春他们。
问了下人,才知道,都去了城里的校场,说是有什么比赛,还嚷着要拿个头名回来,好让王爷给他们赏赐。
楚煊笑了笑,挥了手让下人去准备热水。
马不停蹄地奔波了几日,身上实在腻味得很。
战时,条件苛刻,什么都可以将就。
现在,暂时松缓,能享受就享受一下喽。
晃晃悠悠地进了院子,日头有些偏西,燥热略消退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