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喜鹊倏地一下回过头来,恶狠狠地盯着杏儿。
孙喜鹊心里是无比恨杏儿。
两人之间关系有些复杂,一个算是“前妻”,一个算是“现妻”。孙喜鹊和关武一起时候,虽然作威作福,可关家穷困潦倒,不合孙喜鹊心意。杏儿跟关武一起后,两人齐心协力过子,小日子越过越红火。此乃其一。
其二,孙喜鹊本以为关武就是个“没种”男人,本想着就算杏儿跟他一起,也不可能会有孩子什么。哪知道杏儿才嫁过去两月就诊出了喜脉,这无疑是孙喜鹊脸上打了个打耳光。而其后,孙喜鹊生了个闺女,人家罗杏儿却生了个儿子,这可是关家头一个正经八百孙子,地位可是不一样。孙喜鹊心中不平衡可想而知。
再有便是如今,孙家荷花村大户位置早就拱手让了出去,而关家却崛了起来。
这便是颠了个个儿了。村里已经有人说了,孙喜鹊是没那个福气,她要是还是关家媳妇儿,保不准也跟人家李欣和杏儿如今似,吃香喝辣,顿顿白米饭加肉菜,还可能有丫鬟服侍呢,只待家中数银子就好…···
种种事情加一起,孙喜鹊自然就恼怒非常了。
杏儿回瞪孙喜鹊一眼:“你这当娘,这时候不守着你闺女,却来这边儿讨说法,明眼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劝你还是回去看着你自己闺女好,好歹是你十月怀胎生下来,再是姑娘你不喜欢,那也是你身上掉下来一块肉。我儿子摔了个跟头没哭我都心疼地不行,你倒好,孩子生病了,还有心思跟人翻旧账。”
孙喜鹊正待反驳,那边儿道上却跌跌撞撞冲过来一个人,正是孙家帮工。
“醒了,醒了!”那人大喊道:“闯儿,醒了!”
刁老妖一顿,立马冲过来揪住那人领子问:“什么?我闺女醒了?”
“醒了,醒了!”这人脑子有些不大灵光,但就因为如此,帮工给工钱才少,平日里帮忙做点儿粗活:“漂亮夫人给东西没有吃,我吃了,甜丝丝……”
这话说得十分清楚,场人也听得十分清楚。传话人大概是觉得闯儿醒了,他又得了零嘴儿吃得甜,所以他十分高兴,一边说着一边还手舞足蹈,连着又拍了拍手:“好耶,好耶······”
刁老妖本是狂喜,这会儿听了这话又恼羞成怒,当即就重重地朝那人打了下去。
“哎哟······”那人叫了一声,抱着头沿着来时方向跑了,一边跑一边叫道:“别打我!我做活!我做活!”
陈伯吁了口气,义正言辞地对孙培道:“孙家兄弟,你也听到了,是你家人亲口说,我家夫人给零嘴儿你外孙女是没有吃。所以你外孙女上吐下泻直至昏迷,这也跟我家没有关系。”
孙培面上烧得慌,抱了个拳也不多说话,率先就朝孙家走去。
花婆婆身后添道:“你们回去还是好好查查看,为什么好好闺女会突然生了病,问问大夫是怎么说。看看是闺女自己贪吃吃坏了肚子,还是真有人要害她这小小年纪娃。自己家闺女还是自己照顾地好些比较好,才两三岁娃子,你们怎么也舍得饿着她冷着她,家里当真就穷成这样了……”
花婆婆话越来越小,那是因为孙培走地越来越。
孙喜鹊犹自不甘心,瞧刁老妖已经步跑着回家去了,她便紧走几步凑上前来对孙培抱怨道:“爹!难不成今儿事儿就这么······”算了……
话还没说完,孙培突然顿住脚步,伸手就“啪”地一下,给了孙喜鹊一个巴掌。
因为是用足了力道,所以孙喜鹊直被打得一个踉跄,脸朝右边儿偏,脚也朝右边儿移了两步,方才勉强站稳。
等她拿开捂着左脸手,左脸上明显多了一个巴掌印。
“我怎么······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东西!”孙培气怒攻心,一边抚着心口一边怒吼一声。
翟氏这两三年来被孙培关得已经没有了脾气,但见闺女被打,她也是心疼,当即抱过呆愣着孙喜鹊,声泪俱下地对孙培道:“你有什么事儿你不能好好说,你怎么就打闺女……她怎么了?她还不是为了外孙女儿讨个公道啊!”
“讨公道?讨公道!你们俩还嫌不够丢人吗!”孙培怒指着孙喜鹊道:“她想找人家关家茬儿,结果呢!被人奚落了一番不说,还闹了个天大笑话!这事儿传出去,以后我孙家这荷花村里还有什么立足之地!”
翟氏抱怨道:“怎么就没有立足之地了?你侄儿好歹也是个村长……”
“别再跟村长攀关系挂上钩了!你还嫌祸害人不够吗!”孙培怒吼一声,忽然猛咳了几下,却一下子噎住,当即闭了气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