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笑声响起,一个青衫书生从庙门外踱了进来,轻袍缓带,双手负在背后,神情甚是潇洒,说道:“木兄见谅,兄弟在庙外听到有人谋财害命,便即前来救援,行侠仗义是我华山弟子的本分,却没想到这庙里的竟是木兄。”
木高峰惊魂稍定,眨着两只小眼睛盯在岳不群的脸上,想要看看君子岳的说话有几分真实,若是后者不知辟邪剑谱在福州向阳巷,那么此际倒是无需与后者翻脸。
“哎呀,这不是林总镖头和林少侠么?怎么落入如此田地?”岳不群仿佛刚刚看见林震南父子似的,显得异常惊讶。
林震南看见来了救星,忍不住热泪盈眶,“岳掌门,快救救我们父子。”
岳不群疾步走到林震南和林平之的身边,一道剑光闪过,吊住林平之双手的绳索立断,在林平之下落的同时,岳不群伸手一扶,林平之只觉得一道暖流涌入体内,此前被木高峰点住的三处要穴顿时开了。
岳不群却不去给林震南解穴,而是长剑一抖,嗡嗡有声,指向了木高峰:“木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林家父子已经被余沧海迫害成这样了,你却还要雪上加霜,你这是要逼我岳不群与你见真章么?”
木高峰嘿嘿笑道:“这漂亮话都让岳掌门一个人说尽了,刚才那一扇子难道还不是真章么?若非驼子躲的及时,只怕现在就是想跟岳掌门见真章也没机会了。”
木高峰这话说得很实在。就是树巅上的大行家钱青健也认为确是如此。
其实,刚才那一扇子直射木高峰的后颈,根本就是偷袭,而且是下黑手要命的偷袭,丝毫没有光明磊落成分。
这一点,木高峰和岳不群都是心中有数的。木高峰可以根据那扇子的力道和速度来推测发射人的打算,而岳不群身为扇主,当然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林震南是死是活本来与他关系不甚大,甚至可以认为,林震南的死对他的计划还有好处。但是,若不是趁着木高峰分心击杀林震南时出手,他也没有把握一定能杀了木高峰。
只不过,岳不群当然要为自己的行为做辩解:“刚才那一扇子乃是为了救命,若非如此,林总镖头的性命恐怕就不在了。岳某今日不想杀人,还请木兄不要逼我。”说了这句,岳不群已将紫霞神功运到极致,脸上一片紫气笼罩。
“行!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君子岳也要图谋林家的辟邪剑谱,驼子我拱手相让了!”
木高峰如此讽刺岳不群,自然不会停在当地等着对方恼怒出招,他自知不是紫霞神功之下华山剑法的对手,在说话的同时便已远遁,后面的话语传来时,人已在数十丈之外了。
岳不群潇洒收剑入鞘,负手冲着木高峰离去的方向凝视了一会儿,心道:“蠢货,你怎么知道你一定就能找得到福州向阳巷中的林家老宅?还有,万一林震南说的是假话呢?”
钱青健没有去追木高峰,而是想要看看岳不群接下来如何表演。只见岳不群俯身下去把林震南的穴道又解了,摆手阻止了父子两人的道谢说道:“适才岳某在来此的路上,遇见钱少侠被人追杀,岳某当机立断替钱少侠阻了一阻,可是不瞒林总镖头说,那伙人的武功实在是太高,我和钱少侠两人同样无法退敌,无奈之下,我们只好分头逃出包围……”
“什么?我师父也遇见危险了?”林平之惊声问道。
“唉,何止你师父遇见了危险?就是你的妻子和岳丈都已经被人抓去了。”
“啊?”
“什么人竟有如此本领?”
林震南父子尽皆震惊,能打败落了单的刘菁不是什么骇人听闻的大事,但若是要打败林平之的师父,抓走刘正风,还击败了拔刀相助的岳不群,这伙敌人的势力可就太强横了。
“我猜测,很可能是魔教的光明使和十大长老这伙人,只是他们个个黑巾蒙面,看不太清楚。”
“不行,我要去救师父!”林平之拔腿就要往外走。
“站住!你怎可如此不自量力?”林震南训斥道,“况且,你师父如何了岳掌门还没说完。”
岳不群道:“这正是我要告诉你们的,钱少侠委托我说,若是能看见林少侠,就嘱咐他千万不可再回悦来客栈,因为那里已经被敌人布下了天罗地网,一旦落入罗网,则插翅难以逃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