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演奏水平,他和西川八云半斤八两,都是准专业级别。不过西川八云毕竟不靠这个吃饭,对音乐的理解与演绎差了王梓均不知道几条街。
说得直接一点,那就是西川八云的演奏是机械的,没带进去半点感情,好听却不能动人。
《梅花三弄》的弹奏不需要太高深的技巧,但作为经典的中国古曲,弹出其中味道却颇为困难。《梅花三弄》的曲谱有多个版本,王梓均弹的这个版本分为十段,每段大概一分钟左右。
与《梦中的婚礼》的优美旋律比起来,《梅花三弄》这种古曲颇为平淡。如果说《梦中的婚礼》是一杯红酒,那么《梅花三弄》就是一杯白开水。
特别是开头的几段,乍听上去似乎能把人听睡着。
但能听睡着的人,都是不认真听的。稍微有点音乐鉴赏能力的人,只要认真品析,都能听出这首曲子的不俗来。
由于文化隔阂的原因,美国佬们自然不能理解梅花谦谦君子的真髓。但情感却是可以冲破文化壁障的,他们听不出寒梅傲雪怒放的意境,但却有一种心灵渐渐清澈的感觉,心中浮杂的情绪,会随着钢琴声渐渐平复。
空灵、飘逸、平淡、闲适,君子固穷守德,如同梅花面对严寒时,芬芳自在开放。接着琴声开始压抑,就像君子遭到诋毁与压迫,梅花受到寒风霜雪的侵袭。
当听众的情绪被压抑到极致时,突然琴声一转,变得激烈高亢起来,就如同寒梅点点在风中摇摆,君子面对困境,依然自强不息。
而听众的情绪也从压抑到紧张,接着猛然释放开来,心跳急剧加速。
整个大厅里,认真听演奏的人,他们的情绪都被王梓均调动起来。而王梓均却完全没心情关注这些人,他现在正处于一种非常玄妙的感觉。
王梓均如今的听觉、视觉、触觉,包括玄虚第六感都比普通人强了许多,所以他才会听到西川八云和横田结的私语,闹出这一系列的事故来。此时他将自己完全融入音乐中,就好像进入了另一番天地,琴键似乎成了身体的延伸,用多大力度触键,哪个地方该急该缓,都成了一种本能。
他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了,以前在切磋拳法和演奏乐器的时候也偶然入境,只不过这次特别的感觉特别真实和可艹作。
“咚……”最后一个音符滑落,王梓均终于从那种奇妙的感觉中走出来,发现自己居然浑身都被汗水打湿了。
而现场的宾客们此时却没有故障,齐齐做着擦汗的动作,他们听完之后,才发现自己听得额头冒汗,那汗水都是最后几段琴声高昂时出的。
“太棒了,王,能否抄一份曲谱给我,这曲子真是太美妙了!”范.克莱本忍不住冲到王梓均面前说,虽然他扔听出王梓均的演奏时的一些瑕疵,但跟整体的感觉比起来,那些瑕疵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当然可以。”王梓均笑道。
蒂娜老太太一脸陶醉地对老朋友奥黛丽.赫本说:“太完美了!奥黛丽,我想我知道你为什么会爱上他了,我早听到这首曲子,我也会爱上他!”
奥黛丽.赫本小声嘀咕道:“我也是第一次听到。”
“王,你刚才这首曲子叫什么来着?是叫《三次欣赏梅花》吗?”
“扎克利,太帮了,如果可能的话,我想邀请你去好莱坞音乐中心独奏!”
“克莱本大师,还有王,我们来一张合影吧。”
“……”
虽然大多数宾客都还保持着稳重矜持,但仍有二三十个主动围上来和王梓均搭话,甚至还有美国高官找王梓均要签名的。
一时之间,王梓均似乎成了整个舞会的中心。
而原本信心爆棚,想要给王梓均难看的西川八云,此时却早已经借尿遁消失了。
王梓均不慌不忙地应付着周围的人,范.克莱本半开玩笑地说:“扎克利,或许你当初应该选择做钢琴家,而不是一个导演,你的钢琴天赋令人惊叹。”
“你谬赞了。”王梓均笑道。
“不,我说的是真的。”范.克莱本道,“你刚才完全用音乐,把他们的情绪都调动起来了,这非常难得。”
调动听众情绪,可是范.克莱本的拿手好戏,有人甚至听了他的演奏之后,整夜整夜地处在兴奋之中睡不着。
在这一刻,王梓均才算做真正融入了今天的国宴,他带着林清霞与奥黛丽.赫本四处游走,与众多达官贵人们交谈甚欢。
《华盛顿邮报》的老板、白宫厅办公主任等等这些家伙,王梓均以前可没什么机会碰到,现在却可以借着谈论音乐的话题,跟他们勾肩搭背套近乎。
大厅的一边,罗恩和帕蒂姐妹俩正在接受采访:“当然,我从来不知道钢琴曲原来也这么棒。王是个音乐天才,我们都是他的歌迷。你知道吗,麦当娜都是他一手打造的,他引领了美国音乐的潮流……”
“是,我准备辞掉工作,去工业光魔做特效师。”
“哈哈,我不介意做扎克利的情人,只要他愿意的话。”
“你知道麦当娜的愿望是什么吗?就是和扎克利做爱啊,这可是她亲口说的。不过很不幸,有一天晚上她去爬王的床,结果被王一脚踢到地上了。”
“……”
两个家伙口无遮拦,把肚子里知道的东西都一股脑地倒了出来,听得几个记者两眼发光,也不知道他们在明天的报纸上会怎么写。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