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玮意气风发的走过來,这几天荆组长志得意满,他这里负责的拆迁动员工作创下了燕京市拆迁动员工作的记录。不到一个月,居然有数百家签署了意向合同书,有那想要上楼过年的,已经开始简单装修了。
按照古城改造项目小组的做法,在一些小区为拆迁户购买了楼房,供拆迁户租住或者交换产权。大多数中心区的老户还想要回迁这里,毕竟这里是世代居住的地方。
也有一部分,住够了平房,更是不喜欢未來商业区闹吵吵的环境,干脆直接产权交换。这样的工作效率让项目组里的三位大佬都很欣慰,虽然这其中有刘某人对目标的定位准确之功,但是也不可否认,荆玮的工作能力也非同一般。
今天刚刚完成几个拆迁户的签约工作,顺道过來看看拆迁工作的进展,却发现这里的拆迁停止了:“怎么回事?谁让你们停工的?”
“是我!”
领导干部看出來,荆玮是一个官派十足的人,说话自然要客气许多。执行公务是一回事,但是不会做人,什么人都得罪,那可就是不明智了,尤其是在燕京城这种地方。
和农民工拿态度是必须的,但是面对燕京城的老人或者是干部,这位还怎么样胆量那么横眉冷对:“您好同志,我是市环保局副局长寿源,我接到举报,说这里严重污染,特意前來制止施工。”
“寿源?”荆玮一皱眉,这个名字听说过,这是一个很死板的人,“段局长还好吧?我是荆玮,原市委办的,替我向段局长问声好。”
“您您就是荆玮荆秘书?”
寿源一惊,这位可是原燕京市第一秘來着,别看现在离开了师书记身边,那也是手眼通天的人物,绝对不是他这个小小的环保局副局长能够惹得起的!
在燕京城当官,或者说在任何地方的官场,想要当太平官,就务必要对某些特殊群体有所了解。像荆玮这种人的背景,就属于必须了解掌握的。
如果做不到这一点,别说做太平官,有时候你会摊上大事的!如果不是知道面前这位是传说中的荆大秘,寿源对这件事情的处罚,说不上会多么的生硬,那可要悔之晚矣了!
荆玮点点头:“是我,这里是燕京城1997年第一重点工程,施工工期要求紧,任务重。无数的眼睛在盯着这里,这是燕京市的脸面,沒看到工人们在这样严寒的冬天还在作业吗?”
寿源脸色很难看,似乎自己掉进了一个坑,问題是还不知道这个坑是谁给自己挖的。这两天连续接到投诉,说是这里噪音和粉尘污染的厉害,上面也有人施压。
这种情况下,就算是什么工程他也要到场监管,这是他的职责,不可以懈怠。问題是刚刚开始执法,就遇上这样难剃的头,真是让他头疼啊!
可是既然來了,就沒有办法退缩,且不说身边跟來的下属,就这样退回去,根本就沒办法和上面交待!暗叹一声晦气,寿源甚至怀疑,是不是哪个副局长看自己这个常务的位子眼气了,故意下的套!
那些有的沒的都不重要,问題是先把面前糊弄过去:“对不起荆秘书,我也是职责所系,这里的粉尘污染和噪声污染都严重超标,还请对施工人员进行培训,不要这样野蛮施工下去了。”
荆玮看看寒风中一张张汗湿后挂满粉尘的脸,这些天和农民工接触,这位二世祖看向工人的眼神,已经沒有了当初的厌恶,很多时候,还会为工人们搞一点小福利。
马上年底了,项目组里面还在酝酿,给这些辛苦的农民工,送上什么样的大礼包:“拆迁工作本身就是一件脏活,很难杜绝粉尘的,更不要说噪音了。”
寿源此时也只能是硬着头皮坚持,他崩起脸:“对不起荆主任,这件事沒有商量的余地,您有您的职责,我有我的本份,还请配合我们的执法工作!”
荆玮暗叫倒霉,早就听说这个寿源是个死心眼,今儿还真的和自己较上劲了:“寿副局长,要不这样,你给我们一个具体的标准,什么样的的粉尘才算做是达标?什么样的噪音算是过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