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新笔趣阁>历史小说>奸臣> 第四百四十五章 抢刘瑾的位子,挖刘瑾的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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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五章 抢刘瑾的位子,挖刘瑾的墙角!(2 / 2)

话音刚落未久,他就看见金元宝费力地把那一挂斑竹帘拉开了好些,即便如此,唐寅仍是不得不自己伸手拨了拨帘子,这才进了屋子来,一手还拿着一个捧盒。他正要笑问里头是什么东西,唐寅就笑吟吟地把东西搁在了高几上,上前拱了拱手道:“大人什么时候又多了这么个小书童?路上抱着这么个沉重的捧盒还不让我帮忙,进门的时候不得不让我帮忙拿着,却还虎视眈眈生怕我偷了一块似的,怪有趣的!”

“是金六的儿子。”

徐勋见金元宝看看唐寅,看看自己,仿佛有些糊涂,他便冲阿宝微微颔首道:“拿几块点心给他,你带着他出去玩,他还小呢,不用拘着他。”

阿宝忙答应了一声,随即就端着捧盒蹲下来让金元宝挑。小家伙犹犹豫豫好一会儿,最终只指了指枣糕,又上来给徐勋磕过头谢了,这才一手拉着阿宝高高兴兴出去了。被这小家伙一闹,徐勋原本有些纠结的心情松乏了不少,抬手示意唐寅坐,他就把刚刚写好的给林瀚的那封信递了过去。

“我想到脑子都打结了,你这大才子给我瞧瞧如何?”

别人家勋贵常有养着清客相公代写书信的,但徐勋一来没那么多来往的人,二来需要他写信的不是亲朋就是要紧的人,自然不喜欢让人代笔,因而唐寅还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他双手接了信过来,一目十行须臾就看完了,但旋即却细细又看了第二遍。结合自己先头去徐祯卿那里捣鼓出的勾当,天姓聪明的他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

徐勋这是生怕林瀚因为京城两位阁老致仕,那些阉宦却一个个更得意了起来,由此心灰意冷不肯上京。

于是,他眼珠子一转便笑道:“通体大意是很好,不过恕我说一句实话。如林大人张大人这样年纪一大把很有主见的人,请将不如激将,还请大人斟酌。”

“请将不如激将……”徐勋眼睛一亮,随即就站起身击节赞叹道,“好,好,我这最头疼的问题一下子就给你解决了!我不如就在信中说,‘如今朝中正气为之一空,百官多萌生去意,今若公上任吏部,恐步履维艰。公已年逾古稀,精力不济,于南都多年,恐不惯政务艹劳。若公不至,朝中百官亦无可厚非,勋亦不敢强求。’”

“就是这话!”唐寅笑吟吟地点了点头,“若是让我代笔,自是好一番花团锦簇文章,只却不如大人这自己想的自己写的来得真挚。林大人既然用激将,张大人那儿,大人恐怕就得诚恳一些,毕竟张大人是真年纪大了,都察院事务繁杂,怕是难以撑持下来。”

“这个不难,之前焦芳上任吏部,张彩告病,如今文选司郎中已经换了人。让他出任右佥都御史,正好给张大人搭一把手!”说到这里,徐勋这才坐下身来,看了唐寅片刻就笑道,“伯虎,你从前在我家里并不管这些闲事,现如今你既是不愿意像衡父那样一心科举,有些事情就帮一帮我的忙吧。不说别的,曰后林大人张大人等等入京来,再加上北监的谢大司成,家里除却爹和我之外,便没人再能和他们交往,你多走动走动,于你也有好处。”

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这是古往今来文人交际的最高目标,现如今唐寅虽是得回解元,可终究只是一个举人,又不愿再出仕,徐勋轻轻巧巧就送了他这样一个莫大的机会,他只觉得心里滚烫。想到这里,他便站起身来,深深躬身一礼。

“多谢大人,寅必不负所望!”

给林瀚和张敷华的信先后写完了,徐勋揉了揉有些酸痛的手腕子,暗想如今真是要蜕变成赳赳武夫了,拿笔杆子竟是比拿弓箭还累。即便如此,他仍是端端正正地在抬头写了几个大字——杨公邃庵敬启。和杨一清毕竟是战场上结下的交情,因而对于京中事,他也没避讳,除了自己矫诏进入果勇营略过,其他都大约提了提,最后才力邀杨一清回京出任兵部尚书。尽管他很不确定杨一清是否肯回来,但不试一试他总不甘心。

抢在刘瑾前头多占些六部都察院的位子,这是他如今最大的目标,谁让他没有像焦芳那样能立马推入阁的人?

好容易忙得告一段落,让唐寅一封封信都看过,将这些信笺装入信封,徐勋正思量着该通过锦衣卫还是西厂去送信时,外间阿宝就打起帘子进了屋子来,后头还跟着跟屁虫似的金元宝。阿宝恭敬地向徐勋和唐寅行过礼,这才开口说道:“外头有好些大人求见,金六叔因从前未有过旧例,不知道该如何处置,所以急请少爷示下。”

徐勋虽说封伯拜将,但在朝中常常往来的就那么寥寥几个人,平常登门最多的反而是阉宦。因而,这会儿他闻言有些意外,便问道:“都有些什么人?”

“给事中李宪、段豸,六部主事王九思、王纳诲,还有薛凤鸣、硃衮、秦昂几个御史。哦,还有总督宣府大同山西军务的刘总督派人送夏礼,一位左佥都御史曹大人也是派人送夏礼。还有……金六叔说,前次来过的吏部张大人,也在外头求见。”

徐勋还是第一次经历这许多文官前来拜访自己,想想此番声势浩大的伏阙,到最后却落得两位阁老致仕,内廷几位大珰落马,大约是给不少落魄寒微亦或是野心勃勃的人提供了机会。他自然不会拒绝这种时候的投靠,可也不会照单全收。这会儿微微一沉吟,他便吩咐张宝去把张彩请到书房来说话,旋即就看着唐寅道:“伯虎,你的事情来了。”

唐寅不想鸿儒还没见着,这一刻就来了一群京官,苦笑着站起身来点点头道:“如沐春风似的和人交接交接,问明来意,一句实话别给,大人可是这个意思?”

“没错,若是你觉得还看得入眼的,给我暗暗记下来。我知道你不惯和这些人交往,但如今我手头乏人,拜托了。”

见唐寅出门,徐勋不觉轻轻舒了一口气。同样是阉人,为何王振就不能像历史上的刘瑾这样招揽到那么多的人才?原因很简单,宣德到正统年间,用人没有这么循资格,官员升迁常有越级拔擢,出人头地容易。而时至今曰,纵使那些身负大才的也常常如林瀚等一般被压在南京,如杨一清拘于陕西一隅,更多不甘寂寞的自然希望能投靠一个赏识他们的人,哪怕是阉人。既如此,他这个平北伯可比刘瑾名声好多了!

机会难得,这刘瑾的墙角不挖白不挖!

徐勋正在那筹划着怎么挖刘瑾墙角,外间张彩就已经进了屋子。见徐勋没察觉到自己进来,眼睛出神手指轻轻敲着桌面,他就摆摆手示意阿宝不要出声,等人退了出去,他自己在一旁的椅子上悄悄坐了下来。足足好一会儿,他才等到了一声惊咦。

“咦,西麓什么时候来的,带你进来的人也不提醒我一声!”

“我看伯爷正在出神,就没打搅。”

“什么出神,就是胡思乱想罢了。”徐勋颔首一笑,随即打量了张彩片刻就说道,“我离京才几个月,你怎么就消瘦成了这个样子?”

“马尚书致仕,焦芳因为大人的缘故最初还不敢动,但正巧我病了一场,他就名正言顺找到了由头。现如今我正准备致仕回乡颐养天年,所以是来向大人辞行的。”

听到这里,徐勋顿时脸色冷峻了下来。盯着张彩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他突然沉声问道:“西麓这是真心话?”

见徐勋眼眸深沉,脸色郑重,张彩犹豫片刻,终于把心一横道:“自然不是真心话!可我听到消息,刘阁老谢阁老已经双双恩准致仕,李阁老也不知道还能在内阁再呆几天,而焦芳入阁已经是板上钉钉,若真的他成了首辅,我岂不是更加举步维艰?既如此,我也不愿意在朝中看人脸色,不如趁早学马大人致仕归去!”

“原来你是为了这个。”徐勋见张彩并非试探自己,而是心存愤懑,他便微微笑道,“你放心,李阁老不会走,这首辅有他坐着,焦芳顶天了也就是个次辅。而他这一入阁,吏部尚书十有八九是南京吏部尚书林瀚顶上,而南京刑部尚书张敷华很有可能入京出掌都察院。但张大人年纪已经很不小,你可以出任右佥都御史辅佐于他。”

“啊?”

见张彩那呆若木鸡的样子,徐勋便又笑眯眯地说道:“至于兵部尚书,我属意陕西宁夏延绥三边总督杨一清,当然成不成还未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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