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寺卿心里想,他若是不去国学院那边怎么办?昨曰还在赌档压了重注给国学院呢,若是他不去,岂不是白花了银子?立即劝道:“王爷,这是我国天子亲自下的旨意,非去不可。”
沈傲淡淡然地道:“可是本王不喜欢坐车,喜欢骑马。”
寺卿松了口气,不就是骑马:“王爷若是想骑马,便是骑马去也亦无不可。”
沈傲双手一滩道:“在汴京的时候,我都是骑马入宫的,到了这里也可以吗?”
寺卿一时呆住,这是什么东西?真把龙兴府当成你自己的家了?这种事他也做不得主张,只好道:“王爷少待,下官去问问。”出去和外头宫里的来人商议,那边也是无计可施,若是不把这姓沈的请去,不知有多少人要失望,于是立即派人飞马去宫中,李乾顺听了,双眉一皱,重重地哼了一句:“好无礼的小子。”
他正在早膳,准备着要上朝,这时也是踟蹰不决,不让沈傲骑马入宫,今曰的朝议也没什么乐子可瞧。让他打马入宫,这等尊荣,便是当世大儒和党项勋贵都极少给予,实在心有不甘。
一边的淼儿抬起眸来道:“这个人真是胆大,到了西夏还这样放肆。”
李乾顺含笑道:“也罢,便让他打马入宫吧,朝议上再和他算账。”
淼儿道:“父皇,我听说国学院要和他切磋比试,我倒想看看此人有什么本事,为什么敢这般无礼!”
李乾顺沉吟一下,道:“好,你一同去。”
西夏的规矩毕竟少了一些,女人的地位也比寻常高了许多,公主临朝也是常有的,此前也都临朝了十几年,也无人非议。倒是大宋那边,对这种事很是忌讳,便是太后要干涉政务,也都是居于幕后的。
又一路西夏宫中的使者飞马去鸿胪寺,沈傲得了西夏国主的许诺,这一下也不挑剔了,笑吟吟地带着一队校尉出来,骑马径往西夏皇宫。
到了宫门这里,正要打马进去,却被门口的西夏武士拦截住,沈傲脸色冷然,道:“怎么?这可是你们国主许诺的骑马入宫,你们瞎了眼,也敢随意阻拦?”
为首的一个西夏武士冷笑地看了他一眼,道:“请王爷解剑入宫。”
沈傲这才醒悟,自己的腰间还挂着一柄五彩琉璃的尚方宝剑,却是中气十足、理直气壮地道:“此剑名曰尚方,乃是天子亲赐的御宝,上斩五品窃国大员,下诛九品害民贪吏,此剑也要解?”
为首的西夏武士吓了一跳,随即问:“可是我大夏天子赐予的?”
沈傲呆了呆,才是道:“是大宋皇帝陛下赐予的。”
西夏武士立即恼羞成怒地道:“大宋皇帝的赐剑,和我西夏有什么干系?”
“非也,非也,按宋夏盟约,贵国国主唤我大宋皇帝为兄,既然西夏是大宋的兄弟之国,又是我大宋皇帝陛下的弟弟,他的赐剑,为何不能在这里用?你这人当真无礼,莫非是要破坏我宋夏友好,要置你们国主薄情寡义的境地吗?”
西夏武士胸口起伏,怒道:“我不和你们汉人争这个,你们就会耍嘴皮子,不解剑,就不准踏入宫门。”
沈傲呜呼一声,大叹西夏果然是蛮夷之地,西夏人更是刁蛮成姓,颇有秀才遇上兵的无奈,只好解下剑来,交给李清,嘱咐道:“好生在外头等候,我去一去便来。”
李清颌首点头,沈傲已打了马,直入西夏皇宫了。